一道裂縫從她腳邊蔓延開。
“啊!”
她驚呼一聲,身體隨著一塊剝離的巖石向下滑去。
江龍眼神一凝,身體如大鵬展翅,從懸崖上一躍而下。
他在半空中一把抓住王莉莉的腰帶,腳尖在垂直的崖壁上連點幾下,卸掉下墜的力道,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快艇上。
“上來!”
他對著上方大吼。
影衛(wèi)們不再猶豫,一個個抱著物資,如同下餃子一般,用最快的速度從懸崖上滑了下來。
當(dāng)最后一人落在甲板上時,江龍發(fā)動快艇,引擎發(fā)出一聲咆哮,猛地沖出港灣。
就在快艇沖出去不到一百米時,他們身后,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整座被濃霧籠罩的“鬼島”,在他們眼前,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捏碎的餅干,寸寸斷裂,分崩離析。
山石崩塌,草木傾頹。
那道沖天的血光和那座宏偉的地下宮殿,都隨著島嶼的沉沒,被卷入漆黑的海水深處,激起滔天巨浪。
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海面上形成,吞噬著一切。
快艇在巨浪中瘋狂顛簸,像一片隨時都會被撕碎的葉子。
江龍死死握著方向盤,玄冥之力灌注雙臂,穩(wěn)住船身,一次又一次地從浪尖上沖過。
終于,快艇沖出了那片最危險的海域。
身后的漩渦漸漸平息,海面上,除了破碎的木頭和一些雜物,再也看不到那座島嶼的任何痕跡。
玄天宗遺跡,徹底消失了。
王莉莉癱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她看著那片恢復(fù)了平靜的海面,又看了看站在船頭的江龍,感覺像做了一場噩夢。
劫后余生的影衛(wèi)們,也都沉默著,檢查著帶出來的物資。
江龍站在船頭,任由海風(fēng)吹拂著他的頭發(fā)。
他望著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目光深邃,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五年的隱忍,滅門的血仇,一朝的爆發(fā)。
天機閣,影門,玄天宗……
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那座島嶼的沉沒,暫時畫上了一個句號。
他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
從口袋里摸出一部衛(wèi)星電話。
開機,信號恢復(fù)了。
他沒有理會上面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和信息提醒,直接翻出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江龍?!”電話那頭,傳來張紫月帶著哭腔和驚喜的聲音,“你怎么樣?你沒事吧?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聽著妻子熟悉的聲音,江龍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
他靠在船舷上,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老婆,我回來了。”
“事情,都結(jié)束了?!?
……
兩天后。
江州,云頂山別墅。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緩緩?fù)T陂T口。
江龍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熟悉的別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紫月,我……”
他的話,停在了嘴邊。
別墅里,空無一人。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水味,是張紫月慣用的那款。
可人,卻不見了。
江龍的眉頭,瞬間皺起。
他快步走遍了別墅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fā)現(xiàn)張紫月的身影。
他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籠罩心頭。
他回到客廳,目光定格在光潔的玻璃茶幾上。
那里,靜靜地放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白色卡片。
江龍走過去,拿起卡片。
打開。
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跡陌生,筆鋒銳利,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想見你妻子,來京城‘龍淵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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