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皺起眉,再次強(qiáng)調(diào)。
“云棠,你一向?qū)θ硕际侨紊频?,更何況阿寧她帶著念念很不容易……”
宋云棠語氣中浮起涼意,直接打斷了裴昭。
“世子,沈氏如何不容易,與我沒有關(guān)系,若她安分守己,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可惜,她踩到了我的底線。”
今晚的蠱毒性很烈,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脈象平穩(wěn),可記憶還是殘缺不全。
可想而知,若不是顧宴寒及時帶人趕到,她就算僥幸整垮顧元瑞,也會因蠱毒發(fā)作而徹底喪失理智。
到那時,她會生不如死!
她已經(jīng)查到了證據(jù),誤導(dǎo)修竹傳話的人是沈姝寧。
更何況,沈姝寧利用裴念受傷來栽贓的賬還記著沒算。
裴昭僵了一瞬,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宋云棠有些陌生,似乎和他心目中兩世以來的記憶都不一樣。
前世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云棠,怎會變得這樣刻薄呢?
唯一的變數(shù),那便是他重生回到這個時候,留住了阿寧,且多次維護(hù)阿寧。
裴昭心中了然,原來還是因?yàn)樗麑Π幍暮谩?
說到底,還是后宅女子之間慣用來爭風(fēng)吃醋的手段。
他擰眉,神色也多了幾分倦怠。
“云棠,我維護(hù)阿寧只是因?yàn)椤?
宋云棠冷笑著打斷。
“世子既然有心維護(hù),為何從不尊稱自己的大嫂?”
裴昭怔了怔,他啞然了一瞬,回過神立刻解釋道:
“云棠,我早就告訴過你,很早之前我與大哥就一起認(rèn)得阿寧了?!?
“她經(jīng)常來家里,我們也早就熟悉這樣的稱呼,你若是在意的話,我以后可以試著改口……”
宋云棠淡漠地扯了扯唇角。
“世子,不必這么麻煩了?!?
反正,她也不會再回侯府。
不過,走之前她不會放過沈姝寧。
不僅因?yàn)樯蜴瓕幷腥橇怂?
要是沈姝寧留在裴家,她知道裴家是安寧不了的,她還是念著孟姨和裴叔這三年的庇護(hù)之情。
裴昭試探地開口問道:
“云棠,既然你連二皇子都可以原諒,怎么就不能原諒阿寧?”
“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以后是要做裴家主母的,怎能還沒進(jìn)門就將家里攪得一團(tuán)亂?”
宋云棠沒好氣地看著裴昭。
“世子,我才是今日的受害者,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為我做主?!?
裴昭臉色一凝。
“難道我也沒有資格?云棠,我是你未來夫婿,是要庇護(hù)你一世的!”
這樣的話,她已經(jīng)聽得太多。
宋云棠沒了耐心,低頭去找袖帶中的退婚書。
“世子,時至今日,你我之間也該……”
“了結(jié)”二字還沒說出口,然而,她摸遍了袖帶,卻沒有摸到那份退婚書!
宋云棠臉色一怔。
退婚書呢?
裴昭看著宋云棠,卻見她沉默著低下頭。
正要追問,修竹的聲音在門口急聲響起。
“世子爺!您在不在里面?”
聽到修竹慌張的聲音,裴昭連忙走到門口。
“小聲些,別驚擾了云棠……”
然而,修竹壓低聲音,在裴昭耳邊急忙說道:
“大少夫人沒回侯府,不知被什么人帶走了,她的貼身丫鬟寶雀正急著到處找世子爺呢!”
裴昭臉色大變。
他只顧得上回頭和宋云棠說道:
“云棠,阿寧不見了,明日我一定騰出一整天的時間陪你。”
宋云棠目光平和,沒有絲毫阻攔。
看著裴昭就這么走了,明-->>夏氣得將手里捧著的一盆涼水都沖他離開的方向潑了出去。
“晦氣!”
潑完水還不解氣,明夏氣呼呼走到宋云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