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比賽吧。”
魏斯律示意周漫坐下,再和白聽冬說下去,指不定她嘴里能冒出什么。
許清安最近嘴里也是一套又一套的,多半是和白聽冬玩多了,凈學(xué)了些嗆人的話。
白聽冬注意到周亦謙正瞪-->>著她,還朝她豎中指。
她趁魏斯律和周漫說話,一把抓住周亦謙的手,用力懟進他的嘴里。
“嘔!”
周亦謙來不及縮回指頭,中指戳到喉嚨,干嘔得淚水都冒出來了。
“再有下次,我就拿劍把你手指砍下來?!?
周漫把周亦謙拉到懷里,氣道:“你這人怎么連孩子都欺負(fù)?”
“幫你教育教育,不用謝我。”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父母都這副德行,孩子跟著可憐啊?!?
白聽冬咂了咂嘴,同情地看著周亦謙。
魏斯律不耐煩地擰眉,叫來工作人員:“幫我們換個位置?!?
周漫不滿地抱怨:“阿律,你就任由那個女人欺負(fù)我們娘倆?”
魏斯律有些煩躁:“你怎么教的周亦謙?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了做粗俗的手勢。”
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對擊劍也不感興趣。
來這里是為了陪周漫母子,誰知鬧上這么一出。
周漫察覺他的怒氣,放軟姿態(tài):“小孩子模仿能力強,他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推了推周亦謙,周亦謙怯生生地看向魏斯律。
“魏叔叔別生氣嘛,我錯了,我是想保護媽媽。”
“不怪你,看比賽吧。”
魏斯律將他抱到膝上坐好,斂去怒容。
他們換位置后,白聽冬就心情大好地觀看比賽。
賽制是擂臺式,贏者留在臺上等待下一個挑戰(zhàn)者,根據(jù)留在臺上的回合數(shù)評分,對體力和心態(tài)都是很強的考驗。
前面幾人最多只守住了三輪,終于等到許清安出場。
她帶著白色面罩,看不清臉,但白聽冬認(rèn)得她的定制擊劍服。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時隔五年,許清安再次出劍。
一個漂亮的對抗擊打,格開對手的來劍。
但是太久沒有練習(xí),許清安的招式略顯生疏,很快處于下風(fēng)。
好在她穩(wěn)得住,出劍依舊靈活狠厲,最后憑借出其不意的幾招,扭轉(zhuǎn)評分,留在臺上。
可惜最終也只在臺上守了五個回合,因體力不支惜敗。
比賽結(jié)束時已是深夜,主持人上臺。
“接下來將公布前三名選手……”
魏斯律捏了捏眉心,“謙謙該回去睡覺了?!?
他抱著周亦謙,把西裝外套蓋在他身上,助理推著他們往外去。
——
選手通道里的燈光有些昏暗,與賽場內(nèi)的明亮喧囂僅一門之隔。
許清安靠在墻壁上,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在她心中彌漫開來。
她閉上眼,腦海里閃過交鋒的劍影,不自覺露出滿足的笑容。
“……第三名是許清安小姐!”
主持人的高呼從門外傳來,許清安大步走上臺。
觀眾連連發(fā)出驚嘆聲,臺上的女擊劍手顧盼神飛,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不僅天生麗質(zhì),還英姿颯爽。
許清安朝眾人揮揮手,鞠躬感謝,還給了白聽冬一個飛吻。
此次比賽是男女混打,她站在兩位男擊劍手身邊,自信明艷,氣勢絲毫不遜于他們。
觀眾席,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雙手抱臂靠著椅背,黑色鴨舌帽壓住金棕色的頭發(fā)。
散場的人流從他身邊經(jīng)過,議論聲圍繞著剛才精彩的賽事,特別是那位表現(xiàn)驚艷的女擊劍手。
他兀自不動,靜默無聲,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墨鏡后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朝觀眾席走來的那個纖細(xì)身影上,唇角上揚,發(fā)出略帶嘲弄的慵懶輕笑。
直到那身影與粉頭發(fā)的朋友匯合,有說有笑地朝出口走去,他才調(diào)整了一下帽檐,站起身,悄無聲息地融入人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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