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現(xiàn)如今我已嫁他已娶,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許清安捧起天青色瓷盞,指腹摩挲光滑的瓷器。
關(guān)于過往,再提已是味同嚼蠟。
她和陸延洲分手的真相,只有白聽冬知曉。
奶奶求她時,魏斯律不在場,所以連他都不知道。
“好,我們不聊過去,那現(xiàn)在呢?”
沈婉慈愛地端詳許清安,這孩子上大學(xué)時開朗熱烈,對一切充滿熱情。
現(xiàn)在看似在笑,眼底卻隱藏著淡淡的哀傷。
許清安思忖片刻,輕聲說道:“今年年底我會和魏斯律離婚。”
沈老師是中文系教授,還是作家,心思細膩敏銳。
她的偽裝騙得了其他人,騙不了沈老師。
“清安,我從不把你當(dāng)外人,說話不怕你生氣?!?
“二十來歲是才開始體驗人生的階段,你沒有父母,凡事沒個長輩幫你把控兜底。”
“自個兒亂闖亂撞的,難免淋到風(fēng)雨摔到坑里,深一腳淺一腳,撞南墻塌東墻,這都不要緊?!?
“人生很長,容錯率太高了,要緊的是你千萬別灰心,別丟掉重新來過的勇氣?!?
沈婉抬手,輕輕撫過許清安的頭。
她沒有孩子,她的學(xué)生就是她的孩子。
而這些孩子中,她尤為偏愛她家老李的這個女學(xué)生。
許清安靜靜聽著,鼻頭酸澀。
“你李老師和我說,你或許不是他的學(xué)生里最聰明的,但你絕對是最出色的。”
“因為你做實驗從不怕失敗,反而樂在其中,從一次次失敗中,獲取準確的數(shù)據(jù)。”
“小安,拿出你大學(xué)時的那股子心氣,我和李老師就在你身后?!?
沈婉不清楚許清安為什么會嫁給魏斯律,但今天這一頓飯,她就看出許清安陷入了錯誤的婚姻泥沼。
小姑娘家最容易為情所困,自傷自苦。
她內(nèi)心憂慮,才把許清安留下來。
許清安眼眶濕潤,雙手攬住沈婉的脖子,像只貓兒似的,腦袋在她的針織衫上蹭了蹭。
“師母,謝謝您?!?
魏奶奶走后,再沒有人這樣真真切切地關(guān)注她的生活了。
道理不難懂,撫慰人心的教導(dǎo)卻難得。
陸延洲從老師家離開,回到莊園時,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魏珉澤看到他進屋,立刻起身。
“陸總,給你拜年了?!?
“魏總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直說。”
陸延洲脫下大衣交給傭人,洗了手后坐下來,神情冷淡地注視著來人。
“陸總直爽性子,我就不繞彎子了?!?
“關(guān)于我和魏斯律在集團內(nèi)部的矛盾,不知陸總為什么會幫他?”
魏珉澤本來和魏斯律斗得不相上下,誰知陸延洲一插手,情勢就偏向了魏斯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魏總找人綁架許清安時,就沒考慮過她是我的前女友?”
陸延洲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紅茶,又把茶壺推給魏珉澤。
魏珉澤臉色微變:“清安算我半個妹妹,我不會害她,綁架真不是我干的?!?
替罪羊已死,這事查無可查。
他不禁后悔陪周漫那個瘋子鬧這一出,大費周章,半點好處都沒討到。
“馬爾斯,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