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許清安被叫到魏斯律的辦公室。
看到沉著臉的男人,以及他身邊紅著眼的女人,她便知是興師問罪。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坐下,等他們開口。
魏斯律看到她安靜的樣子,心里的不悅消了大半,臉色緩和。
“清安,這里是魏氏,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來找我?!?
許清安抬頭,默默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漫漫的組員只是聊天時,說了幾句你不喜歡的話,你就鬧到思序去,給我們施壓?!?
魏斯律頓了頓,見許清安面無表情,不由得擰緊眉心。
“你以前從不仗勢欺人,這事到此為止,不許再鬧了?!?
許清安手里的一次性杯子在重力擠壓下,成了一團皺巴巴的廢品。
她看了眼窗外,華燈初上。
平常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吃飯了,現在卻像個犯錯的學生,留在這里聽訓。
“你知道她說了什么嗎?”
“漫漫都和我說了,是你誤會了那個員工?!?
哦,原來他聽到的是這樣,并信以為真。
許清安用力一捏杯子,然后輕輕在空中劃出個拋物線,杯子精準進了垃圾桶。
口口聲聲說她不會仗勢欺人,又因為周漫的挑撥,認為她在仗勢欺人。
還好她沒有直接找魏斯律,否則這事就要不了了之。
“按思序那邊要求的辦吧,就當我仗勢欺人,不然多不公平?!?
她站起來,笑意極淡地看了眼魏斯律。
周漫能仗著他的偏愛欺負她,她自然能仗著孟叔叔的袒護為自己討個公道。
“許清安!”
魏斯律看著頭也不回的身影,心里格外煩躁。
他說不清是為了什么,大概是因為在許清安的眼里,看不到他的存在。
其實員工惹她不高興,開除就開除了。
她明明可以直接來找他撒嬌,卻要繞過他,讓思序出面。
方才他質疑,她也不吵不鬧。
他們之間不知何時產生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
周漫不滿地埋怨:“阿律,清安未免太跋扈了些,那個員工……”
“她是我太太,又是被我寵著長大的,跋扈些才對。”
“好了,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要和趙遠山吃飯。”
魏斯律打斷她,撥通公司內線電話,叫來季凌。
“今天得罪太太的那位員工,讓人事處理一下,補償多給三個月的,就說是太太的意思?!?
周漫在門外聽到這話,氣得臉色鐵青。
她自知不能再進去糾纏,魏斯律給他們母子買了新房子,讓他們搬出魏家。
她讓謙謙哭鬧了幾次才得以繼續(xù)留下,魏斯律為此不太高興。
季凌聯系了人事處,又陪同魏斯律到醫(yī)院檢查身體。
趙遠山給他做了各項檢查,神情凝重。
“上次跳江對你的身體造成了很大影響,無法恢復到之前的狀態(tài)了。”
魏斯律目光從容:“無妨,我的命都能給她,身體算什么?!?
趙遠山眼中有幾分無奈,或許許清安要的不是命,而是某些最簡單的東西。
他繼續(xù)說道:“尤其是車禍造成的腎損傷,進一步加重了,我會留意合適的腎源?!?
魏斯律若有所思:“盡早做移植吧,清安想要兩三個孩子。”
趙遠山聞,嚴肅囑咐:“在-->>此之前,千萬不要同房,小心進icu?!?
嬌妻在側,只能看不能碰,想想都熬人。
魏斯律苦笑,“我都做五年和尚了,不急在這一時,不過移植越快越好?!?
每每許清安想要和他做,他找借口推辭時,心里都很不好受。
他是正常男人,有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