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安點開u盤,里面只有一段時長七八分鐘的視頻。
和陸延洲情到濃處時,他們拍過一些瘋狂的視頻,該不會……
忐忑點開,內(nèi)容健康,卻依舊讓她神經(jīng)繃緊。
東方堪堪露白,晨光熹微,魏斯律獨自坐在跨江大橋上,俯視江面,似乎在等待什么。
寒風(fēng)吹亂他的碎發(fā),臉色是近乎死灰的慘白。
他看了眼手機,拿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接著,他雙手撐住輪椅,身體前傾,毫不猶豫地跳入江中。
許清安捂住臉,不敢繼續(xù)往下看。
這是她被綁架那日,魏斯律為了救她而跳江時的情形。
光看視頻,她就心驚膽寒。
橋面距江面有二十多米,四肢健全的人跳下去都岌岌可危,何況魏斯律……
她調(diào)整好情緒,再次抬頭,以為視頻該跳到其他畫面了,誰知還在慢放魏斯律墜江的過程。
陸延洲可真夠狠的,她將進(jìn)度條往后拉。
七八分鐘的視頻,總不可能反復(fù)循環(huán)慢放這樣殘忍的畫面。
許清安努力把陸延洲往好處想,說不定他后面拍到了幕后兇手。
畫面一亮,她松開按鍵。
視頻里的地方看著格外眼熟,看到環(huán)形長廊,她想起這是埃斯特舅舅的賭場。
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鏡頭里,戴著黑色的墨鏡和口罩。
許清安斂聲屏氣,太像了,氣質(zhì)太像魏斯律了。
相比如今的魏斯律,她對雙腿殘廢前的魏斯律更為熟悉。
她繼續(xù)往后看,這段視頻是監(jiān)控剪輯后的合集,所有鏡頭都對準(zhǔn)此人。
男人進(jìn)入賭場后,并未上賭桌,像是在找什么人。
最后如許清安當(dāng)時看到的那樣,男人和同行者走進(jìn)電梯。
后面是賭場外面的監(jiān)控,男人上車前,做了一個抬手的動作。
許清安緊張地睜大眼睛,聚神盯著屏幕。
誰知下一秒,視頻就變得模糊不清。
剩余的半分鐘視頻,什么都看不到。
許清安蹙眉,如果說前半段視頻是陸延洲的惡趣味,那后面半段,似乎在暗示什么。
她穩(wěn)定心神,又將視頻往回拉。
到了魏斯律跳江慢放的部分,她松開按鍵。
從橋上墜落江面不過短短一瞬,視頻卻延長到了將近一分鐘。
觀看過程漫長而煎熬,許清安幾度無法繼續(xù)。
就算只是一個陌生人的跳江過程,也令人心生不忍,何況當(dāng)時魏斯律是為了救她。
視頻突然卡住,她點了點,發(fā)現(xiàn)不是卡頓,是這個畫面的截圖。
畫面里,魏斯律的雙腿是筆直的,透過屏幕,甚至能感覺到雙腿的結(jié)實有力。
許清安的心漏跳了一拍,方才被她跳過的畫面,全是慢放和截圖,重點都在魏斯律的雙腿上。
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里閃過,陸延洲在借這個視頻,暗示她魏斯律的腿已經(jīng)康復(fù)。
她顧不得時間太晚,撥通了陸延洲的電話,對面秒接。
“陸延洲,我想和你見一面,方便嗎?”
陸延洲聲音慵懶:“哪里見?”
“就在你家莊園下來后,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拐角自助咖啡店?!?
“可以?!?
陸延洲掀開身上的羊絨毯子,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許清安掛斷電話,拿起車鑰匙出門。
三十分鐘后,她在咖啡店-->>見到了陸延洲。
咖啡店只有他一人,昏黃的燈光落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無論認(rèn)識多久,每次見面,許清安都會為他心動。
宛如小魚游過河溪,不驚波瀾,卻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