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只聽車門“啪嗒”一聲被從內打開,還不待沈星河反應過來,一把大手便如同鐵鉗一般扯著她上了車。
鑾車轱轱而行,趙延端坐在榻上,他今日沒有著龍袍,而是穿著甲衣,與平日相比,平添了英武之氣,只是那一張端肅的臉陰沉得厲害,看得沈星河心里莫名的發(fā)慌。
“陛,陛下,您這是去城外檢閱兵馬了?”
沈星河試探著開口,見他始終陰沉著了臉不回應,她便再不敢造次,悻悻的閉上了嘴。
二人誰也不再說話,寬大的車廂里氣氛僵硬,挨了好一陣子,才聽到趙延開口:“方才,你在跟陸承蘊說什么呢?”
沈星河不敢胡亂扯謊,如實回道:“他在對那天的失禮跟我道歉?!?
趙延狹長的眼眸朝她看過來,眼神兒冰冷冷的,像是一把刀子,能穿到人心底似的,看得沈星河心里發(fā)慌,她忙解釋道:“我說的是實話,除了道歉,它沒說別的,我也只是回了幾句場面話而已?!?
趙延又不說話了。
他臉上線條冷硬又分明,不怒自威,讓人心里發(fā)憷。
又等了好半晌,只見他淡淡的笑了一下,這愈發(fā)讓沈星河摸不著頭腦,心里更加沒著沒落的。
她巴巴的看著趙延,只聽他道:“朕看這陸承蘊大有幾分浪子回頭的意思?!?
他稍微頓了下,語氣寡淡又閑適的樣子,接著道:“當初,他求了朕賜婚,你成了他囊中之物,他便也不覺得珍惜,現(xiàn)下,你離了他,即將煮熟的鴨子這么一飛,倒是讓他生出不甘了。”
又是將她比作物件,又是形容成鴨子的,沈星河這廂聽得十分的刺耳。
但瞥著趙延那陰冷的臉色,她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淡聲道:“左右我與他已經斷絕了婚約,他要怎樣想,不干我的事?!?
趙延睨著她,眸光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
半晌,他悠悠道:“既然他有悔心,不如,朕再將你賜婚給他。”
沈星河當即道:“不可,臣女斷然不會再回頭?!?
趙延淡淡一笑,悠悠道:“留在宮里,做朕后宮佳麗三千中的一個,前途渺茫,未必能得什么寵幸,值得嗎?”
他這是在試探她?
沈星河不傻,忙回道:“臣女仰慕陛下,只要能留在陛下身邊”
不等她把話說完,趙延抬手捏住她下額,壓低了嗓子質問道:“沈星河,你給朕說實話,你到底有何所求?”
他目光狠辣,看穿了她心思一般,仿佛只要她再敢說一句謊話,他就要將人碎尸萬段一樣。
沈星河咬唇望著他,半晌,反問道:“那么陛下以為,我到底在您身上有什么所求?”
趙延逼著她的目光,冷聲道;“朕要你,自己說?!?
沈星河吸了一下鼻子,回道:“臣女心悅陛下而已,若說所求,那便是陛下的真心?!?
趙延聞這才放開了她,但眼神依舊陰鷙,他指了指身側的軟榻:“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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