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下半晌。
趙延早不知去向。
凌霜進來服侍她,沈星河癱軟在錦被里;“我還得睡會兒。”
倒不是困,而是身上沒有力氣,腰上腿上酸軟難當(dāng)。
凌霜卻道:“李管家來催了好幾次了,說是要起程,就等著娘子呢。”
沈星河這才想起,昨日趙延確實提過,今日要趕路了。
可是,她這個樣子,怎么走得成。
“你去告訴李管家,就說我身上不舒坦,實在難行。”
凌霜領(lǐng)命而去,沒一會功夫,趙延進了屋子,沈星河見是他,很矯情的揉著腰道:“我是真的是起不來啊。”
趙延在床邊坐下:“是不是傷到了?”
說著,要來掀開被子看,沈星河忙捂住他手:“沒有傷,就是實在沒力氣?!?
又央求他:“能不能晚一日再走。”
聽說沒受傷,趙延緊繃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回道:“已經(jīng)拖延了半日,不能再拖了,前頭就出關(guān)了,行程耽誤不得?!?
沈星河耷拉著眉眼,有氣無力道:“要不,你們先走吧,把我留在這里,等你南巡回來再來接我?!?
趙延笑了笑:“昨日不是還說嘛,與我時隔一日如熬三秋,我這一走,少說也要半個月才能回來接上你,你能熬得住?!?
見他還有閑情逸致來打趣她,沈星河惱著扭過了頭去:“你還說風(fēng)涼話,我這樣子,還不都是被你給害的嘛,但凡你昨晚稍微節(jié)制一點,我也不至于這樣。”
“好好,是我的不是。”說著,趙延抬手用被子將她包裹好,然后還不得她反應(yīng),便被他裹著被子扛在了肩上。
沈星河嚇得驚呼:“你要做什么?”
趙延道:“既然起不來,那就莫要動了,只是行程耽誤不得,我將你抱到車上睡去?!?
說完,也不顧沈星河的掙扎,就那么連人帶被子的扛著出了屋子,大步流星的往外頭走。
車馬侍衛(wèi)早就候在了大門口,見趙延扛著個裹著人的錦被出來,大家雖不敢窺視,但都揣著好奇。
陛下一向端穩(wěn),今日鬧了這么一出,簡直能讓人驚掉下巴。
沈星河羞得干脆將頭緊緊縮進了被子里去。
就在大家一致驚訝中,李德全最先反應(yīng)了過來,他躬身小跑著迎了上來:“公子,娘子這是怎么了?”
趙延笑著“她呀走不動路了?!?
沈星河忙探出半個頭,解釋著道:“清早起來崴了腳,腫得厲害?!?
李德全哪里是那么好騙的呢,但他也沒揭穿,只捂著嘴樂,顛顛的上前打開車門。
趙延將沈星河連被子帶人一起塞進車?yán)?,然后拍拍手,很瀟灑的上了馬。
沈星河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上了車廂的軟榻,這車廂寬大,軟榻上足夠躺下兩個人,她身上還是酸軟得厲害,干脆嚴(yán)嚴(yán)實實的拉上車簾子,再次縮進了被窩里。
因為太累,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到有人喚她,沈星河才睜開眼。
見是趙延,沈星河揉了揉眼睛:“到了驛館了?”
趙延道:“因為耽誤了半日的行程,現(xiàn)下沒能趕到關(guān)口,只能在這里安營扎寨了。”
沈星河聞連忙拉開車簾子,外頭已經(jīng)大黑,荒郊野嶺的。
沈星河立馬垮了小臉兒:“在這里過夜?”
趙延笑-->>了笑:“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