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過后,天氣漸漸轉(zhuǎn)冷,可鳳威軍大營之中一片火熱,全軍一萬四千多兵馬養(yǎng)的膘肥體壯。
這一天全軍休沐,營中難得安靜了下來。
深秋時節(jié),官廳中涼意濕重。
“呼,呼?!?
周世顯翻看著軍報,孫怡人不停的往小手上哈著熱氣,這鬼天氣呀,才立秋便如此寒冷。
一只大手將她纖細的小手,拽了過去,揉搓著,將她僵硬的小手揉開了,溫暖了起來。
周世顯徐徐道:“消息準確么,田見秀領兵了?”
孫怡人俏臉微紅,輕道:“千真萬確?!?
周世顯揉著她微涼的纖手,眼睛卻瞇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田見秀,這個可是個勁敵呀?!?
此人遠比劉芳亮,劉宗敏難對付!
這個人在歷史上,名氣遠遠不如劉宗敏,郝?lián)u旗,可……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是個極厲害的人物。
這個田見秀聲名不顯,可長期以來在順軍里,都是獨擋一面的統(tǒng)帥,他還執(zhí)掌著順軍中,最為精銳的中軍馬隊三堵墻!
“來者不善呀?!?
孫怡人撇撇小嘴,輕道:“隔著黃河天險呢,他還能飛過來?”
周世顯笑了笑,很快笑容收斂,他松開了佳人柔軟纖細的小手,走到窗邊看著遠處的黃河。
再過一兩個月,黃河就要結(jié)冰了呀,黃河一旦結(jié)冰,還叫什么天險,他當年是怎么偷襲鄭州的?
不就是趁著黃河結(jié)冰,一戰(zhàn)而下么。
從冷峻的嘴角溢出幾個字。
“傳令,備戰(zhàn)?!?
一聲令下,鳳威軍從訓練狀態(tài)專為戰(zhàn)備狀態(tài),默默的為即將到來的冬季作戰(zhàn)做著準備。
果然不出一個月,秋收之后休養(yǎng)了大半年的順軍,開始在洛陽,開封兩地大規(guī)模集結(jié)。
中原大地,刀兵又起。
崇禎十七年,十一月初。
李自成傾順朝舉國之力,再次集結(jié)起一只五十萬人的大軍,再一次出洛陽,開封,從東西兩個方向圍攻鄭州府。
可這一次,味道就有些不對了。
順軍抱成一團,帶著大炮輜重糧草,不緊不慢的向著鄭州府壓了過去,很快把鄭州府給圍住了。
可……順軍竟然圍而不攻,反倒在鄭州城下挖起壕溝來了。
十一月中,懷慶府軍議。
啥情況呀?
五十萬順軍分成了兩路,一反常態(tài),竟然擺出了一副長期圍困的架勢,讓明軍上下都有些凜然,李自成這是長記性了呀!
這一招長期圍困,反倒讓明軍陷入了被動。
畢竟在兵力上,順軍占據(jù)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鳳威軍,秦軍,李巖的部隊加起來,滿打滿算才十來萬。
扣除鄭州府守軍,潼關守軍,能動用的機動力量很可憐,而順軍五十萬之眾緊緊抱成一團壓過來,活像一只大刺猬。
這也下不了手呀。
“哈哈,哈哈哈!”
周世顯大笑,好嘛,李自成長進了,知道穩(wěn)扎穩(wěn)打了,順軍要圍鄭州府,秦軍,鳳威軍也只能陪著打消耗戰(zhàn)。
“娘的!”
周世顯爆了一句粗口,冷道:“傳令,嚴密監(jiān)視洛陽順軍?!?
“嗯?”
顏繼祖一聽這話,立刻便嗅到了一絲危險氣味,到底是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警惕性極高。
“大人的意思是?”
周世顯眼睛瞇起,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一等到黃河結(jié)冰就出洛陽,走虎牢關,直取……懷慶府。
白虎節(jié)堂里一陣死寂。
“大人的意思是說,順軍對鄭州府圍而不攻,是為了……渡河打咱們懷慶府?”
周世顯點點頭,眼中閃爍著睿智的神采,徐徐道:“若是本官領兵就這樣干。”
這叫黑虎掏心。
對堅城圍而不攻,直搗黃龍,這一招當年努爾哈赤用過,皇太極也用過,歷史上多少名將都用過?
眾將紛紛色變,這么一來懷慶府可就危險了。
懷慶可不比鄭州那樣的大城,城小,地形又平坦,騎兵長驅(qū)直入可暢通無阻,并且黃河冰封,鳳威軍的戰(zhàn)船也就無法封鎖河面,派不上用場。
笑了笑,周世顯輕道:“備戰(zhàn)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沒什么好說的。
麾下將官,轟然應諾。
“標下遵令?!?
怕,自然是沒人怕的,鳳威軍上下養(yǎng)精蓄銳,一個個憋的眼睛通紅,就等著建功立業(yè)呢。
果然不出所料。
崇禎十七年,十二月初。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順軍精騎沿著冰封的河面,大舉渡河,留下了一部分兵力防備著潼關方向,余部直指黃河北岸的懷慶府。
大戰(zhàn)起,風波惡。
順,明再一次展開了中原決戰(zhàn)。
這一次主戰(zhàn)場在懷慶府,鳳威軍的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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