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塔中校頻頻點頭:“誰說不是呢?”
他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是賺一筆錢,回葡萄牙老家迎娶上一位尊貴的皇室二手貴婦,當(dāng)個尊貴的王國勛爵。
錢,但這需要大量的錢!
“這就對了?!?
周世顯猛的一拍桌子:“喝,都在酒里了!”
一來二去,推杯換盞,酒過三巡,租借主力艦這事就算談成了,還需要科斯塔中校去請示上級。
不過,以如今葡萄牙艦隊的糟糕處境,談成的問題不大。
“好咧!”
周世顯興高采烈,當(dāng)場擬定了租約。
鳳威軍以每年一百萬兩白銀的巨款,租用葡萄牙王國海軍的一艘主力旗艦,極其輔助艦船。
這個價格都能造好幾艘新型戰(zhàn)列艦了。
可沒辦法,誰讓大明弱呢?
今夜無眠,關(guān)于如何聯(lián)絡(luò),如何配合作戰(zhàn),周世顯也委派了一個聯(lián)絡(luò)官,兩人密謀了許久。
翌日,清晨。
租下了一艘風(fēng)帆戰(zhàn)列艦,周世顯心情不錯,又馬不停蹄的押送著軍火回返慈云寺大營。
京城,東郊。
運送軍火的鳳威軍,迎頭和離開京城逃難的人群撞上了。
官道上,人流如潮。
騎馬的精壯漢子,一個個虎背熊腰,坐轎的大老爺,嬌滴滴的小姐,各種馬車轎子將官道堵塞。
窮苦人只能從官道兩旁的農(nóng)田里走。
仗還沒打呢,至少幾萬人逃走,如今漕運打通了,出京后坐上大船,可以一路很順暢的抵達(dá)江南。
“希律律?!?
鳳威軍的輜重隊也被堵住了,動彈不得。
周世顯騎著馬上,不由得臉色鐵青,他身后是一排排鳳威士卒,一個個雄踞馬上,腰桿筆挺。
“大人?!?
李遷打馬上前,瞧著一輛輛滿載細(xì)軟的馬車,一個個有錢人家兇神惡煞的護(hù)院。
不遠(yuǎn)處,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有幾個大戶人家蓄養(yǎng)的護(hù)院正騎著高頭大馬,揮舞著馬鞭,抽打著官道上礙事的窮苦人。
“滾!”
“不長眼的東西!”
可真夠兇的!
“咱拼死拼活打通了漕運,是為了讓這些人逃命的?”
這話代表了鳳威軍上下的心聲。
從周世顯口中,憋出了兩個字:“拿下!”
“鏘!”
左右親兵紛紛拔出雪亮的馬刀,驅(qū)策著戰(zhàn)馬蜂擁上前,向著那幾個縱馬兇性的豪門刁奴撲了過去。
“誰?”
幾聲猖狂的訓(xùn)斥,只看見一片雪亮的馬刀,殺氣騰騰。
幾個豪門刁奴嚇壞了,變臉了,在馬刀面前比兔子還乖,一個個趕忙滾鞍下馬,陪著笑。
“哎喲喲,軍爺。”
隨之便是幾聲慘叫,領(lǐng)頭的一個刁奴被戰(zhàn)馬撞飛,剩下的都匍匐在地,高聲求饒。
“軍爺饒命,饒命吶!”
陽春三月,暖風(fēng)徐徐吹過。
周世顯臉上卻透著陰寒,他徐徐呼出一口氣,森森道:“拿下,交北鎮(zhèn)撫司法辦?!?
“駕!”
數(shù)萬逃難人群的矚目下,鳳威軍的大紅軍服獵獵作響,護(hù)衛(wèi)著一輛輛裝滿軍火的大車,逆流而上。
這軍容鼎盛,戰(zhàn)刀如林。
入夜,慈云寺大營燈火通明。
隨著鳳威軍主力的返回,這大營可有點小了,根本容不下兩萬四千多人的兵馬。
“蹬蹬蹬?!?
周世顯踩著軍靴,率領(lǐng)參謀司大步走進(jìn)白虎節(jié)堂,看著空白一片的墻壁,輕道:“地圖!”
不久地圖掛了起來。
他鷹隼一般的眸子,在地圖上逡巡著,一個個年輕的參謀軍官站在一旁,一個個站姿筆挺。
一張張年輕的臉上透著英氣。
“這一仗……嘈!”
周世顯抓了抓頭發(fā),這怎么打呀?
滿清這一次入關(guān),至少來了十二萬野戰(zhàn)騎兵,還有大量輔兵,奴才軍加起來,也得有二十幾萬人馬。
這時候清軍前鋒已經(jīng)拿下了遵化,正在圍攻薊州。
快,太快了。
這個仗根本就沒法打!
以步兵為主的明軍還沒有來得及集結(jié),就被洶涌如潮的滿清馬隊分割,包圍在一個個孤城里。
對手可是十多個精銳騎兵軍呀!
周世顯覺得頭皮發(fā)麻,在絕對的力量滿前,一切計謀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層級的對抗。
怎么辦,怎么辦?
困守京城是肯定不行,京城有四五十萬人,就算糧食儲備充足,可人吃馬嚼的能撐上一兩年么?
漕運,漕運隨時會被切斷。
“這不行?!?
周世顯絕不會困守東郊,他要跳出去。
“跳到外線才有機會!”
定下了方略,漸漸的周世顯頭腦清晰起來,他鷹隼一般的眼眸,在地圖上逡巡著。
可京畿就這么大點地方,又能跳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