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千漠南蒙古王賬騎兵,是絕對效忠于娜木鐘,阿布奈母子的,也是昔日蒙古帝國最后的精銳。
控制住了娜木鐘母子,也就控制住了這只力量,兵力是少了點,可對蒙古八旗來說是釜底抽薪。
為了收服漠南蒙古,皇太極可以說是嘔心瀝血,花費了整整十幾年時間,分化,拉攏,收買,暗殺,和親……
甚至不惜拉下了老臉,給林丹汗當了接盤俠。
可皇太極如今死了,大清好不容易才收服的漠南王庭,如今又豎起了北元幼主的旗號。
這是清廷最怕的!
周世顯笑了笑,哼起了家鄉(xiāng)的小曲兒:“千里刀光影,仇恨……燃九城,月圓之夜人不歸,花香之地無和平?!?
一曲蕩氣回腸的《重整山河待后生》,曲調(diào)悠揚雄壯,讓帳內(nèi)的娜木鐘凝神傾聽,良久無,嬌媚的臉蛋卻又微微泛紅。
她心中想著,到底還是大明的男子儒雅有禮,長的又俊美,遠比關外那些粗魯野蠻的男人有魅力。
偏偏這大明男子對她沒興趣,她不服!
有胸又有兄弟,她娜木鐘比誰差了?
崇禎十八年,四月末。
西路清軍,帥營。
豪格手里捧著明軍的勸降信,他一臉鐵青,光禿禿的額頭上,一根根青筋突突的跳。
大阿哥氣炸了!
那明將竟然來勸降他,勸降他這個大清皇長子,說什么多爾袞和大清太后不清不楚的,其實你爹活著的時候就勾搭上了。
“委屈,我都替你委屈!”
這混蛋,這混蛋還叫他殺了費揚武,起兵造反,說大明保他一個國公爺?shù)奈蛔?,封王也是可以談的?
“呵呵,呵呵呵?!?
豪格將手中書信緊緊攥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費揚武,出兵!”
他是大清皇長子,怎么可能投靠明人?
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嗨!”
費揚武氣的一跺腳,狠狠把書信奪了過去,撕的粉碎,什么狗屁的勸降,這就是為了蠱惑人心的。
你越是生氣,他越得意。
“夠了!”
費揚武實在忍不住了,吼了一嗓子,他實在對這個大阿哥忍無可忍了,走出賬外,費揚武瞧著不遠處漠南蒙古的營地,心中忐忑。
這幾天蒙古各部按兵不動,動向不明,表現(xiàn)的實在太詭異了。
對面那個明將……讓他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的,這個明將太狡詐了,一頓亂拳把他和大阿哥都打蒙了。
他想起了老主子皇太極,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上兵伐謀!
可這話是漢人說的,漢人的花花腸子太多了,費揚武覺得自己腦袋瓜子有點不夠用了。
“來人?!?
費揚古此刻焦頭爛額,他已經(jīng)顧不上明軍了,叫人嚴密監(jiān)視漠南各部的動向,果然到了半夜時分,漠南各部開始后撤。
漠南的大妃,幼主都投降了,這還打個屁,可是讓漠南各部反清,他們也沒那個膽量,索性撤兵算了。
“撤!”
一瞧見漠南騎兵撤了,費揚武反應也極快,急吼吼的翻身上馬,帶著豪格,帶著鑲藍旗殘部,頭也不回的逃了。
還圍什么城,還打什么仗?
“撤,快撤!”
再不走他這點兵,就要被明軍包餃子了。
“鑲藍旗跑了!”
半夜,李遷急吼吼的沖進營賬。
“大人,豪格跑了!”
鳳威軍上下都急吼吼的,一個個跑來請戰(zhàn),請求追擊,要逮著這條喪家犬往死里揍。
周世顯正在翻看軍報,聞笑了笑:“別追了?!?
留著這位大阿哥的一條爛命,比殺了他用處大。
“嗯?”
李遷,石亨等人想了想,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
西路清軍八萬余眾,來的時候殺氣騰騰,可是挨了鳳威軍一記悶棍,將鑲藍旗打殘了。
又被一番算計,攻心之后,就這樣土崩瓦解了。
隨著鳳威軍將道路讓開,五萬漠南蒙古騎兵一部分返回了草原,一部分還在昌平一線逡巡不去。
觀望,搖擺,正代表著漠南各部的心態(tài)。
這幫蒙古王公早就沒心氣了,一個個成了墻頭草,從萬歷末年開始,這幫人就在大明和大清之間搖擺不定。
周世顯也懶得理,他讓鳳威軍守在城外,自己帶著娜木鐘母子進昌平,與孫傳庭匯合。
“哈哈!”
孫傳庭連夜從京師趕來,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秦軍連汗都沒出,昌平之圍就這么解了。
“賢侄!”
“督師!”
當下兩人合兵一處,孫傳庭欣喜若狂,本以為這昌平還有一場血戰(zhàn),萬萬沒想到一個月不到,竟如此輕松便擊退了清軍。
他看了看騎在馬上的一個嬌媚雍容蒙古女子,奇道:“這是?”
周世顯笑了笑:“督師,這是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