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位公子生的好俊,可真是……貴氣吶?!?
周世顯瞧著她,饒有興趣:“怎么說?”
婦人嬌笑起來,花枝亂顫:“您吶,這一身貴氣,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地方大員?!?
“哦?”
周世顯咧嘴一笑,這眼力價當真可以。
“哎喲,公子爺……”
婦人扭著楊柳細腰,依偎過來,卻被一個五大三粗的親兵攔住,冷冷看著她,將婦人嚇了一跳。
周世顯啞然失笑:“行了,下去吧?!?
這婦人不能留在柳園,給她點銀子遣散了,之后,又雇傭了一些身家清白的丫鬟,婆子,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忙了一天下來,也乏了。
“嗨呀?!?
周世顯四仰八叉躺在香噴噴的繡床上,不打算起來了,這是一幢二層小樓,書卷氣很重。
墻上掛著幾幅字帖,書架上堆滿了書,只是許久沒人住過,書籍上落了些灰塵。
這是陳圓圓的香閨,她被賣去京城之前,在這里住了十幾年,此刻回到了這里,唏噓中又有幾分開心。
佳人絕色傾城,坐梳妝臺前,解開了寬大衣衫,如云秀發(fā)灑落,將男裝遮蓋下婀娜窈窕的身材顯露出來。
“嗯,真香?!?
“呵?!?
陳圓圓抿嘴偷笑,在丫鬟服飾下梳洗打扮了,才輕解羅衫漸漸靠過來,明眸中眼神迷離。
佳人在壞,好軟,好香。
“睡吧?!?
周世顯拍了拍她,不久,房中響起輕微的鼾聲。
兩天后,柳園。
一行人在揚州安頓下來,大清早的從香暖的閨房里爬了起來,梳洗打扮,今天要出去逛街。
不遠處就是碼頭,既然來了江南又怎能不感受一下風土人情。
“如何?”
周世顯穿上一身雪白織錦,拿上了一把折扇,在眾女面前轉(zhuǎn)了個圈,做了個風流才子的造型。
幾女呆呆看著,十分安靜。
“俊,太俊了?!?
男人怎么可以如此俊朗,這賣相,活脫脫就是一個風度翩翩佳公子,讓天下女子一見傾心的那種。
“哎?!?
就連柳如是都看呆了,撇了撇小嘴:“這多好,長的相貌堂堂,非要成天穿著那身虎皮?!?
周世顯折扇輕輕一敲,笑道:“就你話多?!?
走,逛街去。
日上三竿時,一行人出了柳園。
佳人為伴在街上走走停停,吃吃喝喝也是一種享受,這條街青樓,妓館緊挨著酒樓,街對面就是書社。
“古董,字畫?!?
“仕女圖,春宮畫,房中術(shù),瞧一瞧,看一看了……”
“噗?!?
周世顯停下腳步,瞧著一個身穿青色儒服的士人,竟然在當街叫賣出宮畫,險些噴飯。
賣這東西也能光明正大么?
那畫上一個個神態(tài)嬌媚的女子,栩栩如生,不賣單張,竟然還是成冊的……瞧著這士子還洋洋得意。
“好嘛!”
這江南人可真是會玩,風氣可比京城開放多了,這也行?
“呵。”
王微走上來,抿嘴輕笑:“春宮畫以唐寅的最佳,神態(tài),動作栩栩如生,一冊要賣幾萬兩銀子吶。”
牛!
周世顯點了個贊,會玩!
唐寅就是唐伯虎,還真是畫春宮仕女出名的。
周世顯搖了搖頭,一聲長嘆,這江南的風氣真讓人大開眼界,可真是被士林玩壞了呀。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太平盛世呢。
再想想遭了災的中原,京畿,山東之地,赤地千里,再看看這江南繁華錦繡,如此嘲諷。
晌午時,幾人逛到肚子餓了,又往前來到了繁華的碼頭,想找個酒樓吃飯,可大大小小的酒樓都被人包下來了。
一行人被擋了駕。
一個店小二迎了過來,趕忙賠笑:“哎喲,客官,小店今日不迎客?!?
“包涵,您多包涵?!?
周世顯也不生氣,只是奇道:“這么多酒樓都被人包了,誰包的?”
小二忙道:“客官,您是第一次來揚州吧?”
“嗯?”
周世顯來了興致,打聽起來,原來這碼頭上大大小小的酒樓,都被從京畿,山西,山東各地來的富商包了。
日日如此,不提前預定是找不到座位的。
“好嘛?!?
這都快趕上后世的大都會了,吃個飯還得訂位子?
可富商們?yōu)樯栋鼒瞿?,宴請的都是些什么人呢,揚州當?shù)氐拇笮」賳T,士林名人,文人雅士。
“這不是公然貪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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