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
舉人搖了搖頭,復(fù)社那幫人已經(jīng)瘋了,就算是在江南,有志于功名的正經(jīng)讀書人,和看不上復(fù)社那幫學(xué)渣。
那幫學(xué)渣不走仕途正道,天天跟著錢謙益,侯方域那幫人搞事,把好端端的江南鬧的烏煙瘴氣。
侯方域是復(fù)社四公子之首,這貨的親爹就是侯恂,親手提拔了袁崇煥的那位御史……老牌東林黨了。
所以復(fù)社是一幫什么人?
不甘寂寞的官二代,學(xué)渣。
很快成群結(jié)隊的士子走入書局。
“咦?”
終于有人注意到,擺放在書局大門口的那堆報紙,一只手拿起了一份報紙,還散發(fā)著墨香的文字讓那舉人一呆。
“去歲今朝京畿金價……”
舉人看了看這文字,呆了呆,珠子很快瞪圓了,江南人尤其是揚州人,經(jīng)商幾乎是遺傳天賦,對商機的嗅覺幾乎是本能。
這舉人大吃一驚,趕忙將報紙塞入袖中,問道:“掌柜的,這……周刊怎么賣?”
“哎?”
掌柜的正在招待客人,隨口應(yīng)道:“十兩銀子一份?!?
“嘶!”
貴是貴了點,可舉人還是不動聲色道:“來一份?!?
舉人花了十兩銀子,買下一份報紙,好似發(fā)現(xiàn)了一片新大陸,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走出書局,拐了一個彎,就撒開腿往家中飛奔。
這是商機,天大的商機!
“什么書敢買十兩銀子,狀元密卷么?”
很快又有幾位舉人奇怪的看著,走了過來,各自拿起一份報紙翻看起來,一陣死寂……
很快幾位舉人老爺面面相覷。
“這?”
這都是真的?
還愣著干什么,掏銀子買呀!
別管真的假的,十兩銀子能買到的商機,怎么算都不虧,很快幾位舉人也將報紙藏在袖子里,對看了幾眼便匆匆進去。
不愧是揚州人,天生就有商業(yè)頭腦,學(xué)而優(yōu)則商,這在江南幾乎是常態(tài),家家戶戶都做生意。
一份,兩份,十份……短短半個時辰,各大書局門前擺放的報紙被搶購一空,一股暗流在揚州涌動著。
這些消息藏是藏不住的。
到了晌午時分,整個揚州城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各大酒樓,畫舫,客棧,茶館里都傳開了。
“聽說了么,京城金價的事兒?”
“還有洛陽的米價……”
“噓!”
有人不讓說,可報紙本來就是公開發(fā)行的,這事兒誰也瞞不住呀,動作快的已經(jīng)在租車,雇人了。
往京畿倒賣金子,往洛陽販賣米糧,誰動作快第一個運到,保管能夠大賺一筆,一夜暴富不是夢!
“嘶!”
大明時代周刊?
這玩意是誰搞出來的呢?
一傳十,十傳百,最開始是秀才舉人們,后來是成群結(jié)隊的行商,急匆匆往各大書局跑。
可報紙已經(jīng)賣完了。
首印兩千份大明時代周刊被哄搶一空,各地商人傻眼了,這怎么辦,趕緊求爺爺,告奶奶的高價收購。
還愣著干什么?
“抄呀!”
到了下午,整個揚州城都沸騰了,茶館,酒樓,青樓,妓館,甚至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抄報紙的人。
“我看看?!?
“兄臺,有報紙么?”
到了夜里更是沸騰了,消息發(fā)酵的速度很快,各位富商家中燈火通明,秦淮河上一艘艘畫舫里。
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關(guān)心姑娘漂亮不漂亮了,酒樓里也沒人關(guān)心飯菜好不好吃,酒品是不是美味了。
搶到了報紙的人如釋重負(fù),沒搶到的百爪撓心,急呀!
三天后,清晨。
消息發(fā)酵了三天,報紙的威力顯現(xiàn)出來,抄報紙的人太多,把揚州當(dāng)?shù)氐募垉r都炒起來了。
真正的揚州紙貴!
三天,只花了三天時間,大明時代周刊橫空出世,成了江南第一大報紙,當(dāng)然也是唯一的一家。
各大書局已經(jīng)被擠爆了,所有人都在打聽著同一個消息,下一份報紙什么時候上架?
“廢話!”
有人指了指這份報紙的抬頭,這么大的字你看不到么,大明時代周刊,自然是每周一刊,這還要問?
“周刊,這個周是何解?“
“蠢!”
一些在東海上闖蕩過的行商,譏笑連連:“周,是西洋人的歷法,七天為一周,這都不知道么?”
“哦!”
秀才,舉人老爺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細琢磨,將一個月劃分為四周,這事兒還真挺方便呢。
這時候揚州幾家資本雄厚的票號,已經(jīng)開始往京城調(diào)運黃金,去洛陽的糧商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安心等下一期吧?!?
“哈哈?!?
柳園之內(nèi),一片歡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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