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一輩子仗,如何不知情勢危急?
大同府已破,九邊重鎮(zhèn)已盡數(shù)落入明軍手中,明軍隨時都會兵臨城下,可偏偏阿濟格那個蠢材帶著下五旗十一萬兵馬。
竟然不知去向了!
如今的京城兵力空虛,這個仗怎么打?
“不如……”
一瞬間,濟爾哈朗也生出了逃走的念頭,關(guān)內(nèi)這花花世界最好,到處都是繁華錦繡,可再不跑。
命都要沒了呀。
他瞧了瞧面前的王公們,知道戰(zhàn)局已無法挽回,明軍浩浩蕩蕩的打過來了,可京城只剩下一個正白旗。
這個仗還怎么打?
不如退回關(guān)外再作打算。
“唉。”
一聲長嘆,濟爾哈朗睜開了昏花老眼,打起了精神,不得不出山掌握大局了,做出了一系列部署。
如今京中還有多爾袞的正白旗,漢軍,蒙軍殘部加起來七萬兵馬,他又下令把十二歲以上的男丁都征召起來。
這么一來大清東拼西湊,還能湊出十幾萬兵馬。
可老弱婦孺怎么辦?
這一次大清入關(guān)可是傾巢而來,連婦孺,妻小都帶來了,只是這京畿之地就有多少旗人呢?
大清總?cè)丝诓乓话賮砣f,其中一半約五十萬人,陸續(xù)從關(guān)外遷到了京畿,其中還大部分都是老弱。
這五十萬老弱怎么辦?
一時半會也撤不走呀。
“去吧?!?
濟爾哈朗有些無力的揮了揮手,深深的嘆了口氣,能走多少算多少,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當初,當初就不該來的。”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來去如風(fēng)的大清鐵騎,竟然會被老弱婦孺捆住了手腳,大清如今是進退兩難了。
隨著鄭親王出山,重掌兵權(quán),京城之地喧鬧了起來。
“走吧?!?
大清鄭親王昏花的老眼中,閃爍著精光,領(lǐng)著莊親王碩塞等人,緩緩走出了鄭親王府。
幾位鐵帽子王向著紫禁城走去。
“不能由著多爾袞折騰了?!?
明中興元年,清順治三年八月末。
大清鄭親王濟爾哈朗,莊親王碩塞入宮,以幼帝福臨的名義削了多爾袞的兵權(quán),奪了虎符,玉璽。
將其圈禁。
多爾袞走下了歷史的舞臺。
清廷生死存亡之際,清帝福臨下達了總動員令,下令征召十二歲以上的旗人男丁入伍,與明軍決勝。
這招也是清軍常用的。
短短三天時間里,清廷重新組織起了一支十五萬人的兵馬,一邊組織老弱婦孺向山海關(guān)撤退,一邊死守京畿。
一次性征召了全部的旗人男丁。
這毫無疑問是一場絕戶仗,印在清軍骨子里的賭性,又一次爆發(fā)了,想當年萬歷末年的薩爾滸之戰(zhàn),清軍就是這樣干的。
夜幕下,京畿以西。
大批身穿紅色鉚釘棉甲的騎兵簇擁下,精銳的銃騎馬隊疾馳而來,在一個大農(nóng)莊里停了下來。
周世顯,朱慈烺翻身下馬,深深的吸了口氣。
“回來了!”
短短不到一年,步,騎十五萬大軍殺回了京畿,戰(zhàn)局已經(jīng)顛倒了過來,明軍主攻,清軍死守。
“嘩,嘩,嘩?!?
君臣二人興致來了,順著梯子登上了房頂,手持千里鏡放眼望去,農(nóng)莊外頭,前后左右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火槍步兵。
“哈哈!”
朱慈烺興奮的手舞足蹈。
周世顯微微一笑,心中傲然,這是他的兵馬,他花費了三年時間一手組建起來的野戰(zhàn)步兵集團軍。
全線反攻!
晚上就在這農(nóng)莊里過夜,軍報如雪片一般飛入帥營,第一線的十五萬明軍,從山西,河南兜了過來。
孫傳庭,史可法在江南也竭盡全力了。
從松江府,江南各地出發(fā)的新兵,扛著各種型號的火槍,抬著虎蹲炮,火箭車,沿著京杭大運河水陸并進。
反正有什么用什么吧。
各路明軍蜂擁而來,好似潮水一般的步兵,涌向了京畿,沿途所到之處清軍,漢軍棄城而逃。
明軍一路上打的順風(fēng)順水。
并且,此時洛陽兵工廠的產(chǎn)量已經(jīng)恢復(fù),可在工廠里做工的多數(shù)是女子,一些很奇妙的事情,在中原,江南的土地上發(fā)生了。
一場場大捷的刺激下,整個大明的民心,軍心高漲,誰還顧得上什么儒教禮法?
女子不走出家門生產(chǎn)武器彈藥,誰做呢?
隨著洛陽大捷的刺激之下,大明王朝這臺設(shè)計精密的近代戰(zhàn)爭機器,緩緩開動了起來。
雖說這臺戰(zhàn)爭機器……其實還不怎么完善,還處于雛形階段,可是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強大的戰(zhàn)爭潛力!
當整個大明的中原,江南,戰(zhàn)爭潛力都被激發(fā)了出來,這天下還有清軍什么事?
夜幕下,農(nóng)莊。
火把林立,將莊子照的纖毫畢現(xiàn),大紅軍服獵獵作響,荷槍實彈的巡邏隊四處搜查,將一個個躲藏起來的旗人揪了出來。
一個個穿著馬褂,留著金錢鼠尾的老翁,穿著坎肩,穿著皮裘的女子匍匐在地,在大明皇帝腳下瑟瑟發(fā)抖。
這時候還沒有旗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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