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話非但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讓波蘭人更懷疑了,波蘭人懷疑這是元帥閣下,給他們挖了一個坑。
很快,聯(lián)軍大營里陷入喧囂。
身為主帥的哥薩克大頭領(lǐng),百般無奈,只好將胸脯拍的咣咣響,又許愿,又畫餅,安撫著友軍脆弱的心靈。
等到他將波蘭和立陶宛的友軍安撫住了。
已經(jīng)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三天后,大寧城下。
“呼?!?
周阿布站在大寧的城墻上,徐徐松了口氣,年輕的臉上露出一絲狡猾的微笑,他的面前……
是正在轉(zhuǎn)運的大量物資。
三天!
用一封國書,一個沒什么卵用的黃金家族印信,略施計謀,便讓十幾萬東歐聯(lián)軍頓足于百里之外。
硬生生磨蹭了三天。
這三天對明軍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怎么形容都不過分,三天時間,大量人員,物資從危險地帶撤了回來。
也讓周阿布出動了工兵營,輜重營,在大寧外圍建立了大量防御工事,做足了準(zhǔn)備。
肅立于堅城之上,看著一輛輛馬車徐徐入城,身背火槍,服色雜亂的團練,邊民都一臉疲憊。
可是都安然無恙的從交戰(zhàn)區(qū)撤了回來。
大寧指揮使黃斐愣住了。
“空城計呀?”
此時,再看看那位少帥年輕的臉,心中不由得一陣凜然,這位小爺可真是一鳴驚人吶。
不愧是殿下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人。
“靠譜!”
大寧都司上下,心服口服。
“傳令?!?
周阿布年輕的臉上,露出幾分崢嶸,徐徐道:“叫后隊不必再撤了,沿大寧一線布防,將那些廢棄的村鎮(zhèn),集市利用起來?!?
空城計之后,他又來了一招層層阻擊。
大寧眾將,轟然應(yīng)諾。
“標(biāo)下遵令。”
同時間,南京。
統(tǒng)帥部。
“撲棱棱。”
信鴿落下,鉆入鴿舍,又被一只大手抓了出來,從鴿子身上將一枚小小的竹筒取了下來。
“報?!?
急報送入官廳。
眾位軍機大臣瞧著加急軍報,愣住了,急報上分明寫著,敵兵已兵臨城下,卻遲疑不前……
“末將已做好了完全準(zhǔn)備?!?
好嘛。
史可法,李巖,鄭森齊齊松了口氣,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下來,這一個照面下來,周阿布表現(xiàn)出了高人一等的謀略。
周世顯也覺得啼笑皆飛。
這事兒也太奇葩了。
不久,官廳中哄笑聲四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
雖是玩笑之,可也讓史可法等人長吁短嘆了好一陣,瞧瞧人家大元,拖家?guī)Э谌W洲轉(zhuǎn)了一圈。
把東歐人殺怕了,打疼了,東歐人整整記了五百年。
“成吉思汗余威猶在呀!”
果然是圣人錯了,仁什么仁,道什么道,人家只認拳頭和屠刀。
“呵呵?!?
周世顯微微一笑,心說這還有血脈壓制么,看來,他派阿布去大寧算是找對人了。
不至于怕到這種程度吧,被一封國書嚇尿了,竟然頓兵不前,這倒是他預(yù)料之外的事……
不由得失笑搖頭,他對前線戰(zhàn)事放下心來,又翻看著另一份密奏,是娜木鐘通過軍憲司暗線發(fā)來的。
這娘們兒給他賺了一大筆錢。
她把那些漠南王公坑了,借著大戰(zhàn)來臨,人心惶惶,竟然僅僅用了一折的價格,便從一百多個漠南王公手里。
把幾座銅礦,金礦的股份收購了。
“這娘們兒……”
周世顯嘴角微微抽搐,這都學(xué)會割韭菜了,這都是跟誰學(xué)的呀,抬頭看著頭頂?shù)乃У鯚簟?
一時無。
大寧,前線。
日出又日落,枯萎泛黃的塞外草原上,結(jié)滿了冰霜,十一月末的天氣已經(jīng)有些寒冷難忍了。
“滴答,滴答?!?
在大寧西北頓兵三天,小葉爾馬克終于說服了那些心生膽怯的聯(lián)軍將領(lǐng),帶著他的十幾萬騎兵大軍繼續(xù)前行。
他急需一場勝利,打開按一下尷尬的局面。
終于,終于。
前方一座堅城,模糊的輪廓映入了眼簾,讓士氣受挫的聯(lián)軍一下子又亢奮了起來。
哥薩克人,俄人,波蘭人,立陶宛人,一剎那目瞪口呆,貧瘠的語已經(jīng)無法描述,這座草原巨城的雄偉。
這一刻只恨自己讀書少,千萬語匯成了一句話。
“好大!”
當(dāng)大明人將建造天賦帶到了草原,也就沒有別人什么事兒了,以大寧為中心,方圓百里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村落。
村落又連成了鎮(zhèn)子。
鎮(zhèn)子外圍又形成了一個個市集……
“砰,砰。”
幾聲凌亂的火槍爆鳴,打破了東歐游牧將領(lǐng)心中的震撼,前方星羅棋布的村鎮(zhèn),集市中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的激戰(zhàn)。
“希律律。”
戰(zhàn)馬嘶鳴著。
游牧將領(lǐng)們眼珠子一瞬間紅了。
“沖,沖進去!”
瘋狂的游牧騎兵提著火槍,拔出馬刀,殺氣騰騰的沖進了大明軍民,花費了近十年時間打造的塞外巨城。
便好似他們的祖輩那般瘋狂。
“咕咚?!?
灌下了一口伏特加。
成片雪亮的馬刀便揮舞了起來。
“砰,砰!”
可集市內(nèi),從門縫后面,房頂上,墻頭,四面八方射來的銃子,一瞬間將沖在前頭的騎兵射翻了一片。
店小二,鏢師,修鞋匠……在官兵的組織下,從一個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射出了一顆顆銃子。
人喊,馬嘶。
一聲聲火槍爆鳴,打破了草原的寧靜。
“沖,沖!”
可傷亡并沒有阻止哥薩克人,瘋狂的進攻,又一口伏特加灌下去,高大的頓河騎兵在夕陽下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砰?!?
集市里,此時已是銃子橫飛。
大明軍民躲在掩體后放槍,哥薩克騎兵在馬背上放槍,一個照面,雙方不時有人倒下。
可終究是擁有掩體的一方,占了絕對的上風(fēng)。
“砰,砰。”
大明邊民們鬼鬼祟祟的放槍,又躲回去裝填,可一抬頭,平端著火槍的異族騎兵已經(jīng)沖到了眼前。
“砰,砰?!?
銃子將門板打的噗噗作響,塵土飛揚,幾個大明邊民躲避不及,慘叫著倒了下去。
“額親娘喲?!?
“撤,撤!”
負責(zé)指揮的明軍軍官見勢不妙,趕忙下令撤退,帶著店小二們,抱著火槍,提著彈藥袋,亂哄哄的掉頭就跑。
雖說店小二,鏢師們的軍事素養(yǎng),遠遠比不了正規(guī)軍,可他們熟悉地形呀,一條條身形在院子里,房頂上穿梭著。
很快從一個街壘退到另一個街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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