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李定國一頭霧水,給老歐洲們精心準(zhǔn)備的陷阱落空了,便摸了摸頭,好似遇到了一伙不解風(fēng)情的粗魯之人。
麾下眾將曬了好幾天太陽,已經(jīng)開始罵罵咧咧:“會不會打仗?。俊?
老子們假裝敗退,演了幾天的戲,一路上還丟棄了不少甲胄,火炮,殘破的馬車……
你不是應(yīng)該追上來嘛?
這戲白演了。
什么指揮水平呀?
“報?!?
此時騎兵帶著暗線來報,歐洲人的聯(lián)軍到了伊斯坦布爾便停住了,以法國皇帝路易十四為首的聯(lián)軍正在忙著瓜分地盤。
李定國有點懵了,這些歐洲軍啥情況呀?
難怪沒有追上來了,這伙人……怎么不思進取呢,才剛打到君士坦丁堡,就迫不及待的分地盤了。
還能不能有點追求了呀?
埋伏在小亞細(xì)亞的明軍一片嘩然,對李定國來說,這滋味實在難以描述,感覺就像是關(guān)公戰(zhàn)秦瓊。
他帶著八萬騎兵在安卡拉拋了半天媚眼,什么示敵以弱,誘敵深入都使出來了,可歐洲各國聯(lián)軍壓根不領(lǐng)情。
也不上當(dāng),壓根沒想著出擊。
這個仗實在打的太別扭了,李定國一頭霧水,他空有一身謀略,可竟然無用武之地。
敵軍竟然視而不見,也不上當(dāng),也不來攻……
一下子,他和歐洲軍各打各的,簡直驢唇不對馬嘴,這些老歐洲皇帝們的粗魯,愚笨,可算讓李定國開眼了。
終究是錯付了,若沙俄人的圖騰是熊,那么這些歐洲皇帝便好似一頭頭豪豬,雖愚笨卻長滿了尖刺。
果然!
他想起了洛王殿下的話,果然這是一伙近親生育的產(chǎn)物呀,這智商,這格局實在叫人無語。
這個時代的歐洲皇室還真是如此,腐朽而又愚笨不堪,偏偏又一個個狂妄自大,真叫人大開眼界了。
可是……
當(dāng)一個滿腹謀略的統(tǒng)帥,遇上了一伙不知謀略為何物的莽夫,竟然好似老鼠拉龜,無從下手了。
難怪歐洲人打仗喜歡幾十萬大軍排開,直挺挺的舉著火槍對射,也不躲,也不閃,還美其名曰騎士精神。
敢情從上到下都沒腦子,個個都是貼憨憨。
這咋辦呢?
“哈哈。”
李定國只好哈哈一笑,揮了揮手:“撤?!?
既然敵軍不中計,那就只能暫時撤退。
避其鋒芒吧。
這伙長滿尖刺的豪豬可是會扎死人的,他一聲令下,便帶著八萬騎兵徐徐南撤,隨著明軍一起南撤的,還有大量拜占庭人。
以解放者姿態(tài)出現(xiàn)的明軍,并沒有落下這些東羅馬帝國后裔,反倒以極為熱情的態(tài)度收容了他們。
大量被奧斯曼人征服之后,淪為奴隸的拜占庭后裔,也跟隨明軍一起撤退了……
話說拜占庭和神圣羅馬帝國不是一家人嗎?
真不是!
這倆帝國既不是親戚,也不是繼承關(guān)系,不是一個時期更不是一個朝代,拜占庭帝國,是公元三百三十年東羅馬帝國的后裔。
這其實是羅馬正統(tǒng)。
神圣羅馬帝國,是公元一千年前后,在西歐和中歐興起的一個封建帝國,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兩個帝國前后差著七百年呢,要真追究起來,可以說拜占庭是羅馬正統(tǒng),神圣羅馬帝國是私生子。
并且神圣羅馬帝國,是不承認(rèn)拜占庭帝國這個正統(tǒng)的。
南京,奉天殿。
“這能行嘛?”
周世顯用力敲擊著桌子,發(fā)出幾聲輕響。
“啪啪啪?!?
“庶子奪嫡,凌虐長房,世上有這樣的道理嘛?”
神圣羅馬帝國?
什么玩意兒??!
周世顯直翻白眼,分不清大小王了嘛,什么玩意就敢自稱羅馬正統(tǒng),把人家拜占庭人往哪里擱?
“是不是這樣的道理?”
本王就是這樣的漢子,眼中不揉沙子,要說羅馬帝國正統(tǒng),那就得是人家拜占庭了。
現(xiàn)在的這個所謂神圣羅馬帝國,就是個私生的。
“名不正,不順!”
用咱大明的話來說,這叫得國不正!
這一番話可是把史可法,李巖說愣了,幾位軍機大臣對看了一樣,雖然對拜占庭和神圣羅馬帝國的關(guān)系還搞不明白,可道理是能聽懂的。
敢情泰西人還有這段歷史呢?
周世顯點點頭:“千真萬確?!?
歐洲正統(tǒng)本就是屬于東羅馬帝國的榮光。
烏拉。
“善!”
“附議?!?
統(tǒng)帥部全體通過,將羅馬帝國正統(tǒng)的后裔,納入大明帝國治下的版圖,幫助拜占庭人重建軍隊。
毒,太毒了!
這是要撼動歐洲皇室的根基了呀,各位軍機大臣在風(fēng)中凌亂。
又半個月后,大不里士。
李定國全軍撤回波斯之后,遲遲不見歐洲聯(lián)軍來攻,麾下明軍便進入了休整,只是派出大量騎兵監(jiān)視著君士坦丁堡方向的動向。
二十幾萬歐洲軍也不來攻。
這場持續(xù)了一整年的戰(zhàn)役,終于落下了帷幕,疲憊的突厥兵,波斯兵拿到了戰(zhàn)爭津貼,成群結(jié)隊的出沒在城內(nèi)。
當(dāng)激情落幕,皇城恢復(fù)了平靜,為下一次大戰(zhàn)積蓄著力量。
城內(nèi),深處。
幽暗中,與皇宮一墻之隔的廢棄房舍,燭光搖曳中,陳永華從堆積的案卷中抬起頭,搓了搓手。
數(shù)月前他接到攝政王密旨,從南洋調(diào)任波斯,便深感肩上的責(zé)任重大,他來波斯當(dāng)然不是游山玩水。
而是搞陰謀詭計來了,說出去不好聽,可從進入軍情司那一天開始,陳永華便心中明鏡一般敞亮。
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注定要活在陰影里……
可甘之如飴。
“吱?!?
房門推開,親兵來報。
“大人,揆一到了。”
陳永華揮了揮手:“叫他進來?!?
不久,許久沒見的瑞典人揆一,帶著幾個瑞典人走了進來,兩年過去了,這貨日子過的很不錯,啤酒肚都長出來了。
當(dāng)然了,這貨的阿芙蓉生意一路從南洋,做到印度洋沿岸,帶著他的瑞典同鄉(xiāng)發(fā)大發(fā)橫財,早已經(jīng)咸魚翻身了。
“哈哈。”
一瞧見陳永華,揆一便張開雙臂,迎了過來:“哈哈,陳長官,我的老朋友,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