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掌握在他周某人手中,十幾家報紙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宣傳,崇禎爺那桿大旗也豎不起來了。
大明天子又是他一手栽培的五好新青年,五十萬大明-->>鎮(zhèn)軍,仆從軍又在他牢牢掌握之中。
還折騰個屁呀!
“呵呵?!?
此刻周世顯眼中兇光畢露,好似看到了一群跳梁小丑。
而石亨則一不發(fā),只是用崇敬的目光定定的看著,這位帶領大明走向繁榮中興的無敵統(tǒng)帥。
黑暗中。
周世顯突然和氣道:“猶記得當年在京郊慈云寺……”
石亨微微錯愕,森冷的眼神也變的柔和起來,不由得記起了多年前,在京郊慈云寺的那一幕。
“是?!?
石亨輕聲道:“那時建虜入寇山東,燒殺劫掠,下官的家鄉(xiāng)也遭了兵災,下官與同鄉(xiāng)弟兄二十余人背井離鄉(xiāng)?!?
然后他便到了京郊慈云寺,正巧遇到了征兵的殿下,然后他便被一籠熱騰騰的包子收買了。
從此開始跟著殿下打江山。
石亨咬了咬牙,輕道:“下官之心,可昭日月。”
這不用懷疑,誰敢動殿下,他石亨便會率領軍憲司上下,將那伙人連根拔起,殺他個人頭滾滾。
“哎?”
卻沒有料到周世顯揮了揮手,輕道:“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本王之意,我走后你要將這副擔子挑起來?!?
此一出。
石亨便愣住了,腦海中如同一道閃電劃過,他萬萬沒有想到殿下所辭職,下野竟然是真的。
這一驚非同小可。
石亨急道:“殿下三思!”
可周世顯又揮了揮手,輕道:“我意已決,過幾日便攜公主前往朝鮮國隱居,不再過問朝政。”
“呼?!?
瞧著殿下臉上輕松之色,不似作偽,石亨楞了半天沒回過神來,萬萬沒想到朝局會走到這一步。
可他心中不由得疑惑萬分,殿下正值壯年,如今也不過四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精力最旺盛的時候。
就這么下野了?
“呼?!?
瞧著殿下似笑非笑的神情,心思電轉之間,石亨心中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殿下哪里是下野,分明是以退為進。
這一招。
妙啊!
這一招以退為進,可真是太妙了,以來可以讓那些鬧事的體驗一下,中興大明失去了咱英明神武的殿下之后。
會變成個什么鬼樣子!
二來殿下這一走,人不在大明本土,朝廷一下子群龍無首,史公,李公子,還有他石大人可以名正順的推脫了。
什么,你要申冤?
抱歉,殿下不在,咱們幾個做不了主。
什么,你要告狀?
告唄!
老子假裝沒聽見。
殿下這是給那幫食古不化的權貴們,來了一招太極,推來推去的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法案不知不覺就推行下去了。
此時此刻,石亨心中對殿下充滿了景仰之情。
“殿下圣明。”
“嗨!”
周世顯笑了笑,拍打著有些酸痛的小腿肚子,笑道:“別想太多,你呀,要把擔子挑起來。”
這話說的很重。
說話間他將抽屜打開,取出一份公文交給了石亨,他怎么可能甘心下野,只是人都有私心,他只是不想變成林肯。
和封建守舊勢力宣戰(zhàn),哪里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根深蒂固的利益面前,個人威望并沒有什么鳥用,該躲要躲,該讓要讓,強行接飛刀那叫有病,他也要給自己找一條退路。
可是在下野之前,他要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我走后……”
他將石亨叫到面前,耳提面命了一番,下野之前,他要將軍憲司徹底改組,改成什么呢。
佛波樂。
作為世界著名的大漂亮國,最重要的情報機構之一,佛波樂隸屬于美利堅司法部,這三個字不僅是聯(lián)邦調查局的縮寫。
還代表著該局堅持貫徹的信條,忠誠、勇敢和正直,如今周世顯將這三個詞,送給了石亨。
從今往后,軍憲司的職權極大的增強了,就按照佛波樂來,主要職能從情報,調查罪犯,又增加了幾條。
其一,負責支持朝廷法令,保護大明,調查來自于外國的情報和恐怖活動,在大明統(tǒng)帥部和法律下實行職責。
其二,對大明藩屬國,海外都司,管轄地提供幫助,同時在響應百姓需要,和忠實于大明憲法的前提下履行職責。
“從今天往后!”
周世顯眼中閃爍著森森寒芒,軍憲司除了統(tǒng)帥部的決議,誰的命令也不聽,并且在五大影響大明社會的方面,享有最高優(yōu)先調查權。
反暴行,有組織犯罪,外國反間諜活動,暴力犯罪和權貴階層犯罪等方面享有最高優(yōu)先調查權。
這是啥?
這不就是加強版的錦衣衛(wèi)嘛。
要真是細琢磨大漂亮國的制度,其實和大明是高度相似的,不管是總統(tǒng)議會集權制,還是佛波樂治國。
都和大明的體制有驚人的相似之處,都說咱老周喜歡摸大漂亮,這玩意,誰摸了摸誰還不知道呢!
或許有一種可能。
當歷史發(fā)展到了這個時期,其實制度只能這樣搞,尤其是在大明這樣一個地大物博的大一統(tǒng)國家。
又或者美利堅那樣具備高度凝聚力的聯(lián)邦制國度。
這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不管是荷蘭,還是大不列顛兒,又或者法蘭西那樣的小國體制,完全不適用于大明或者美利堅。
國家太小,屁大點地方用不著這樣集權。
反正別管怎么說,只有讓石亨的軍憲司,真正具備執(zhí)法優(yōu)先權,周世顯才能安心踏實的下野。
退居二線遙控著一切。
這事兒其實早在兩千年前,西洋的智者亞里士多德就已經(jīng)搞清楚了,還白紙黑字寫在他的著作里了。
兩千年前的先賢都能弄明白的事情,現(xiàn)代人弄不明白么,怎么可能,無非是用謊掩蓋自己的虛弱罷了。
這世上的任何事物,或者體制也罷,都是有著歷史傳承的,絕對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謊終究是謊,真相就是真相。
歷史就擺在那里。
靜靜的在時間長河里流淌,虛假的歷史裝扮的再怎么美麗,也總有一天要原形畢露。
倘若一個王朝的精英,選擇集體耳聾,集體眼瞎,用虛假的歷史欺騙自己,那叫做掩耳盜鈴。
下場就是淹死在浩瀚的歷史長河里。
看著一臉懵逼的石亨,周世顯又揮了揮手,輕道:“下去吧。”
“啪?!?
石亨立正,敬禮。
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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