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枝吃瓜的心徹底膨脹了。
她沒想到這個系統(tǒng)還是結(jié)合時事的,胡芳才在這兒張牙舞爪,現(xiàn)在就有了她的系統(tǒng)情報。
這也太有意思了。
公共洗漱區(qū)。
洗衣服刷牙的人越來越少,燈也熄了兩盞。
李枝刷完牙洗完衣服,也端著盆往家趕了。
冬日的泥土微微濕潤。
李枝踏著巷子的土路,邊走邊搓手。
她剛才吃瓜的興奮感褪去,心情沉了下來。
快走到沈家了,李枝看著這個大門,控制不住地回憶起。
上回沈寒時和黃云嬌在門口的樣子。
她為了黃云嬌去特地看中式美學(xué)的書,已經(jīng)有兩次了。
而此刻,黃云嬌還在沈寒時的屋子里。
李枝知道自己只是契約妻子。
但不知為何,她竟加快了腳步
李枝打開門,輕悄悄地進到院子里。
西屋的門還是開著,布簾子只擋了一半。
她把盆放好,抱著衣服往晾衣繩那里走。
路過西屋時,她看見黃云嬌坐在沙發(fā)上抹淚。
“都是我命不好,沒有聽你的,當年若不是我遇見”
李枝聽到這兒,肩膀瞬間一顫,臉頰上的肉都似乎僵住了。
她手上的棉毛衫差點掉到地上,壓著這種奇怪的感覺,她手打上晾衣繩。
她一邊把衣服往繩子上晾,一邊在腦海里重復(fù)黃云嬌那句話。
黃云嬌是什么意思呢?
難道說黃云嬌當年是被迫嫁給江無歇的嗎?
還是說沈寒時當年是要阻止黃云嬌結(jié)婚的?
李枝越想越不舒服心里堵得慌。
可是沈寒時總是親自己,還
她迅速晾好了衣服,又往西屋那兒去了。
李枝的手凍得發(fā)紅,心臟怦怦跳著
她捂住胸口,透過那個簾子繼續(xù)看。
西屋里。
沈寒時端著凳子坐在黃云嬌對面,又給她遞了個暖水瓶。
簾子外的李枝,頂著風(fēng),看看黃云嬌手上的玻璃暖水瓶,又看看自己的手。
空空如也。
李枝這才感覺手上冷得厲害,嘶
已經(jīng)癢得快生凍瘡了。
沈寒時沉聲,“云嬌姐,你放心,別想那么多,這輩子有我護著你。”
護著你這三個字,像一塊大石頭重重地砸在了李枝心口上。
她突然一個沒站穩(wěn),劃著手——扯開了布簾子。
“啊”她忍不住驚叫了出聲——腳上劈了個叉。
她就像一只指甲被掛在窗簾上的貓,十分的滑稽。
屋里的黃云嬌和沈寒時都看了過來。
沈寒時震驚了,“李枝你在外面干什么?還不快進來?!?
沈寒時說著就杵著拐杖,過來扶起了李枝。
碰到李枝手的時候,沈寒時感到一股刺骨的冰涼。
他軒昂的眉宇間頓時染上了怒氣。
他一把將李枝給拉進了屋里,按到沙發(fā)上。
李枝摁著坐好,黃云嬌立馬站了起來。
黃云嬌疲憊地看著李枝,“嗯李枝同志快來坐冷?!?
她生性涼薄,就算是上回聊過天的李枝,也一樣。
多日不見疏離感就上來了。
“沒事兒云嬌姐,你站著干嘛?你坐啊。”沈寒時柔聲道。
黃云嬌擺手,“不用了寒時,我待太久了,水果你記得吃,我就回去了,不然無歇他值班回來”
黃云嬌說到江無歇的名字的時候,沈寒時眉毛皺了皺。
而坐在沙發(fā)上的李枝,把沈寒時這個反應(yīng)全然看在了眼里。
她揪起了沙發(fā)的墊子,目光呆滯
她看著黃云嬌走出了西屋。
“你等等,云嬌姐,我送你”沈寒時急忙杵起拐杖,追了出去。
人都走了,西屋現(xiàn)在一片安靜。
門上的簾子被全部挽了起來。
李枝透過這小小的門框,望著天上的夜空。
今夜的月亮缺了一角,算是半滿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