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夜的修煉,《龍象鎮(zhèn)獄勁》雖未讓他脫胎換骨,卻已在他體內(nèi)種下力量的種子。那些近日纏繞他的虛弱感減輕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nèi)斂的生機。
他沿著熟悉的回廊向正廳走去,步履依舊緩慢,眼神卻銳利如鷹。
正廳內(nèi),曾氏夫婦早已端坐主位。曾父曾文遠手捧茶盞,目光低垂;曾母周氏則微微側(cè)身,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腕上的玉鐲。
“岳父、岳母安好?!鄙蚯嘀酃硇卸Y,聲音平和。
曾文遠抬起頭,臉上堆起略顯僵硬的笑容。
“青舟來了,身子可好些了?”
“勞岳父掛心,已好些了?!?
周氏轉(zhuǎn)過頭來,目光觸及沈青舟時閃爍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平靜,勸說道:“既然身子不適,何必日日來請安。藥膳可按時用了?”
“多謝岳母關懷,每日都按時服用?!鄙蚯嘀鄞鬼鸬馈?
廳內(nèi)陷入短暫的沉默。
沈青舟敏銳地捕捉到這不尋常的氣氛。往日里,曾氏夫婦對他還是很親熱的,但今日語氣變的極為怪異,表面上很親熱,實際上,語之中少了幾分真誠。
曾文遠輕咳一聲道:“青舟啊,你在我們曾家也三年了吧?”
“是,整整三年了?!?
“這三年來,我們待你如何?”
沈青舟心中冷笑,面上卻恭敬:“岳父岳母待青舟恩重如山?!?
周氏忽然插話,語速略快:“青舟,我們知道委屈你了。梨兒那孩子,一去仙門就是三年,留你獨守空房
”
“岳母重了。”沈青舟抬眼,直視周氏,不卑不亢的說道:“青舟一介凡夫俗子,能得曾家庇護,已是萬幸?!?
周氏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避開目光:“你能這么想就好
其實,今日有件事要告知你?!?
沈青舟靜待下文。
曾文遠接過話頭,說道:“梨兒即將回府?!?
“那我馬上去安排一番。”
沈青舟連忙說道。
曾氏夫妻兩人聽了相互望了一眼,最后曾文遠僵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了?!?
“是,青舟先告辭了。”
沈青舟仿佛沒有聽出了兩人語的意思,緩緩退了出去。
沈青舟退出正廳,方才那副溫順謙恭的模樣瞬間從臉上褪去,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曾氏夫婦今日的異常,以及曾梨即將恢復的消息,都像是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漾開了層層漣漪。
他可不認為這是久別重逢的單純通知,那語間的閃爍和潛藏的意味,無不昭示著風暴將至?!袄掀シ?,不當人子?!?
他心中暗罵。曾梨,他那名義上拜入仙門的妻子,三年來音訊寥寥,此刻突然歸來,結(jié)合曾文遠和周氏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和那有毒的藥膳,無一不說明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