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隔壁音樂院給學(xué)生教學(xué)?!?
姜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她只記得一小半,剩下的幾個音調(diào)已經(jīng)忘了。
“你不開心?”不知怎的,他突然問出這句話。
姜婳難得在其他人身上,找到與季涼川磁場相同的人,周圍的氣息如玉樹蘭芝般,再如何躁動不安的情緒,只要在他身邊就會莫名被他身上的那股溫和的氣息所抵散,整個人都會漸漸平息下來。
姜婳:“你不是知道嗎?”
“昨晚在千秋山莊,我見到了你的未婚妻…”
“你們跟那位的夏夫人是什么關(guān)系?”
姜婳對想說的話,從來不會遮遮掩掩,她對著他就這樣直白的問出了口。
他說:“我聽她說了,昨晚我不在。”
“方便告訴我,因為什么嘛?就當是…交換?!闭f著就見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白紙,姜婳停下彈琴按鍵的動作,第一時間她卻看的不是,白紙上寫下的樂符,而是…上面的字跡,只見上面的字符有些潦草,甚至有些歪扭。
“我…好久沒有動筆了,寫的…有些不好看。”他落下的字符,都是那樣的小心翼翼。
誰料,下秒姜婳從他手中直接拿過,“告訴你也沒有事,一句話概括無非就是,一幫人組團的來我面前惡心?!?
“詳細的來說…就好像原本是你的東西,可是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堆人,被強占了?!?
“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都拿她的身體說事,讓她不要出去給其他人添麻煩,覺得她的性子,做什么都是一時興起,也什么事都會做不好。只想讓她做一個毫無用處的花瓶,時間久了,連她都這么想了,反正…她長得漂亮,家里有錢又有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又何必去做一些不必要的事?!?
“這次她大概是無聊了,就想著準備完成自己親人沒有完成的事,想幫她延續(xù)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終于得到了,家人的認可支持,可是準備去做這些事的時候,本以為會很順利,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籌備的事,被人強占的先機,想做的事沒做好,想辦的事…辛苦了這么久,還是沒有辦成。最后,全都為了她人做嫁衣,就連現(xiàn)在自己的教室都要跟別人分享?!?
“不僅這樣,就連她身邊的一個人都勸她不要執(zhí)著這些事,讓她去給一幫討厭的人做助教?!?
“然后…”
姜婳還未說話,接下去的話,就被身旁的人給奪了過去,“她拒絕了對嘛?”
“不然呢?你覺得她該同意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姜婳明顯帶著消散不去的情緒。
“時間會鑒定一切,慢慢來…”
姜婳眼神透著迷??粗?
他繼續(xù)說:“如果你只是幫那個人完成沒有完成的事,那你呢?”
“如果那個人還在,哪怕這件事就算是沒有完成,她都不會在意,因為那個人最在乎的人是你?!?
“你…沒有自己想完成的事?
“有!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找…”一個人,最后那三個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教室里的廣播突然打斷了。
“接下來,由帝都大學(xué)校長發(fā)致詞。”
“珠寶修復(fù)協(xié)會,是帝都大會第一次由非遺總會長姜槐姜會長帶頭成立的第一個協(xié)會,姜槐總會長擔任這次珠寶修復(fù)協(xié)會的會長,宋清然為副會長,其他協(xié)會成員依次是薛如瑤…”
“大家熱烈鼓掌,慶祝這次協(xié)會順利舉辦成功。”
姜婳還未來得及聽完,只聽‘砰’的一聲,她上前直接拿起一把椅子,想要砸掉掛在墻上的音箱,就在即將要動手的剎那。
一只手握住了她,阻止了她的動作,如萬千溫柔的眸光,化成絲絲縷縷的光,點點的讓姜婳身上所有的陰霾消失。
“你…愿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
夜色萬籟寂靜。
千秋山莊,滿將近三十多人的包廂,姜槐坐在主位,明明聯(lián)合創(chuàng)辦的協(xié)會,不知為何主位上的人,臉色嚴峻的表情冰冷,除了他之外,姜槐的左手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裴湛的到來沒有告知任何人,他的出現(xiàn)自帶氣場,誰都沒有壓誰一頭,一襲黑色西裝昂貴得體氣質(zhì)矜貴,只是搭著腿,慵懶的靠在座椅上,男人矜貴又成熟的魅力,不少在座所有的人都落在裴湛身上…
宋清然低著頭沒有說話,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的心卻是莫名的緊張,此時一旁的薛如瑤用手碰了碰宋清然,反應(yīng)過來,看向一側(cè),才明白薛如瑤的示意。
宋清然才從桌上拿起手機,見到三個人小群里發(fā)的消息。
薛如瑤低著頭在桌子底下,雙手瘋狂打著字:“我賭對了?。。“自鹿獾镊攘κ菦]有辦法代替的,你看清然,他不還是安耐不住的來找你了?”
小魚:“不過就是看清了,姜婳是個一無是處的花瓶。分手他提的,現(xiàn)在他知道錯了,來復(fù)合了?”
“清然一會晚餐結(jié)束后,他肯定還會來找你,到時候…不管他送什么禮物給你,你都不要答應(yīng)?!?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可以答應(yīng),但是絕對不能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知道了嘛?”
宋清然見到這一字一句的消息,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心思雜亂。
裴湛起身,將只抽了半只的香煙,滅在了煙灰缸里,“姜老不見任何人,裴某也只好不請自來?!?
服務(wù)員上前拿著一瓶昂貴的茅臺,上前還未落杯,裴湛抬手,擺了擺,服務(wù)員退下站在一旁的角落。
姜老:“你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倒是鍥而不舍,我想我昨天的事,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
裴湛:“當然整個帝都誰不知道,姜老舍己為公,將自己的一生全都交給在了這個位置,如今年過半百,身邊空無一人,依舊是兩袖清風(fēng),姜老的地位,哪怕是沉家,誰敢低看你一眼!”
這句話一處,整個包廂里的人,瞬間嘩然。
眾人唏噓。
這些話也是真敢說,不怕得罪嘛?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裴湛身上。
包括還有在的校領(lǐng)導(dǎo),一個個都已經(jīng)汗流浹背,不敢大肆喘氣,全都沉默不語。
本以為是僵局,沒想到姜老反而不怒,說了幾個字,“這些話你倒是敢說。”
裴湛輕笑出聲,“裴某也是點到為止,姜老這一生不愧任何人,唯獨虧欠姜家的人,姜老至此妻離子散也不是沒有原因?!?
一旁的校長臉色順變,說話聲,依舊是還是唯唯諾諾,畢竟這兩方,他哪方都不敢得罪,“裴總,今日難得見你一面,說這些話,是不是有些…不合時宜了?現(xiàn)在學(xué)生都在場,望您…注意下辭。”
“裴某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這句話臉色變得何止是他人,就連姜槐蒼老的面容一下就陰沉了下來,嚴肅的可怕,身上散發(fā)的氣息,讓人不敢語,可偏偏裴湛不懼,所有的話化成鋒利的利劍,刺在他的胸口上。
“向楠!”
裴湛喊了聲,就見包廂外的左向楠從外走來,拿著一本書,交到了姜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