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的情緒不易察覺的怔了下,手指緊緊捏著勺子柄手,爸爸口吻的認真像是在對她求證什么,姜婳不想讓氣氛太過肅然僵硬,她笑笑說:“你不是最自信,裴湛會因為我留在姜氏嗎?現(xiàn)在爸爸怎么會想起跟我說這些了。”
“因為爸爸,想聽聽你的真話?!?
姜衛(wèi)國也知道,姜婳對裴湛的妥協(xié)與他好好過日子的想法,全都因為他,姜衛(wèi)國不可否認,讓他們在一起有自己強制一部分的原因。
但是在這樣的世家之中,任何的利益大過個人的私人感情,有錢,除了感情,幾乎能夠得到世間任何的一切,包括…有足夠的財力,能讓本該被死神奪走的姜婳,重新將她從死神手中搶回來,延續(xù)了又十年的壽命。
姜婳十幾歲那年因為接受不了季涼川的離開,私自坐著車去機場的路上,發(fā)生有史以來最嚴重的車禍,在那場連環(huán)車禍中,奪走了多少條生命,可唯獨…也只有姜婳被救了回來,至今毫發(fā)無損。
生命大于一切,姜衛(wèi)國哪怕散盡家財都想讓她活下來的原因,不過就是,想讓她多看看這世界。
但是想要活下來,需要根本,也需要依附…
姜衛(wèi)國遲早會比她先離開,但他的執(zhí)念,就是想讓他唯一的女兒,最終找一個歸宿,能夠護著她一生的人。
所以,姜衛(wèi)國并不指望,能夠姜婳去聯(lián)姻,最后哪怕去聯(lián)姻,她管理不好姜氏,最終也會成為他人的附屬品,在他人面前,只能低眉順眼的活著。
這么久以來,姜衛(wèi)國最大的豪賭,就是選擇了接受裴湛,讓他留在他女兒的身邊。
只是這場dubo,他也不知道,會不會贏…
“一直以來,都是爸爸把自己想要的事情,方向…全都強加在你身上,很多重大的決定都是爸爸替你選擇。這一次,爸爸想聽聽你真實的想法。”
“他…離開就離開了。”
“最后誰都會離開的不是嗎?外爺會離開,你…也會…裴湛他…只是出現(xiàn)在我生命里的一小部分,最后還會是我一個人?!?
姜衛(wèi)國:“婳婳…爸爸可以換句話來說…”
“你愛裴湛嗎?”
姜婳:“愛?什么是愛?不是你說的嗎,愛是最廉價的東西。我不需要這些,我跟裴湛之間有利可圖就夠了。”
姜衛(wèi)國沒想到,她給自己的會是這樣的答案,他也并沒有將她糾正過來,她想法也并沒有什么不對。
“爸爸,現(xiàn)在這樣不好嘛?物質(zhì)跟感情之間的等價交換,他對我好,我也會對他好,說愛不愛的…我覺得有些不太現(xiàn)實。有多少人,最后不是因為膩了,最后分崩離析?如果有一天他要離開,也許…我會有些心里難受,但是這些都是我要面對的現(xiàn)實?!?
“我跟他,也許永遠都不會像你跟媽媽那樣,彼此相愛?!?
“我也不覺得,他沒了我,會活不下去。我也是…”
“如果他真的要離開,哪怕有什么迫不得已理由,這不就是說明還不是不夠愛嗎!既然都沒有愛,說明他的心里就是沒有我,那我為什么,要去為了一個不愛我的人,去挽留他?”
“他要離開,就說明他已經(jīng)做好了選擇?!?
“強制挽留,是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
“爸,你放心吧。”
“我早就已經(jīng)做好打算了,我把我的錢,早已經(jīng)全都存在了寶兒那里,如果那天姜家真的不行了,所有的一切都沒了。我就去投靠寶兒,用那筆錢然后再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等死。”
偽裝再好的人,也有現(xiàn)原形的那天。
靠對裴湛對她的愛,還是靠她對裴湛的依賴,來維持姜家?
第二種,姜婳前世已經(jīng)走過了一遍這樣的路,她全心全意的依賴著他,自己的結(jié)局已經(jīng)看到了。
第一種…只是姜婳單純的認為,裴湛對她還沒有走到,沒有她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他的利益心,比自己想的更加的透徹,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公司利益與她之間做選擇,裴湛不會選擇她的。
姜婳的以后,早就已經(jīng)想好了退路,那個退路就是寶兒…哪怕,前世的事,會再次應驗在她身上,這一次…她哪怕凈身出戶,也不會沒有錢去給自己治病。
即便活不到長命百歲,起碼…她能夠,在爸爸活著的這段時間,將這樣和諧,平穩(wěn)的生活繼續(xù)過下去。
姜衛(wèi)國笑出了聲說:“嗯!是個好辦法,寶兒性格單純,確實能夠相信。裴湛跟我說,他把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你,加上先前跟霍氏合作的年分紅,也都在你手里,應該有不少錢了吧?!?
姜婳比了一數(shù)字。
姜衛(wèi)國差點沒笑出聲,“這錢都夠再買幾個姜氏了,裴湛雖然感情上不如爸爸可靠,但這賺錢的本事,爸爸確實是比不上的?!?
“爸爸,你說…在這樣下去,姜家會不會超過霍氏的家底?”
“這個霍家到底多有錢啊?我聽說,霍家老宅都被人燒了,雖說是遭報應了,也是活該,但是造價說是都花了一百多個億,霍家都不心疼的嗎?”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姜衛(wèi)國:“心疼?放在帝都幾個世家?guī)纵呑拥幕鶚I(yè)家族,全部加起來,都不如霍家的十分之一?!?
“霍家的根基從來都不是在帝都,而是半個西歐的產(chǎn)業(yè)都是霍家的一部分?!?
“霍家的根基本就是在帝都,不過中間發(fā)生了變革,霍家主脈去了國外擴展市場,旁支在國內(nèi)拓展業(yè)務。后來霍家主脈選擇回來,說是是霍家上兩任的家主,跟他愛人鬧了矛盾,一氣之下就回來了。他的愛人,還是歐洲凱撒家族主脈唯一女性的繼承人,就我們姜氏在國外開采的鉆石礦產(chǎn),跟黃金,都是其中凱撒一旁支家族的一小部分產(chǎn)業(yè)。后來這個家族的企業(yè),大部分全都交給了霍霆山手里?!?
“現(xiàn)在你所知道的部分產(chǎn)業(yè),不過就是霍家的冰山一角。”
霍霆山竟然這么多錢,也難怪,他在帝都的產(chǎn)業(yè),都交給了霍家其他旁支打理,自己都不回來看一眼,原來他都看不上。這樣的人能活的這么好,也真是禍害遺千年。
姜婳吃完了,都不見裴湛下樓。
她回房時,徐媽剛從裴湛的書房里出來,“大小姐,裴姑爺說他不餓,就讓我端出來?!?
“給我吧。”姜婳接過,徐媽手里托盤,就走了進去。
見到她來,頭也不抬一下的人,姜婳:“你就算在怎么不喜歡沉夜白,總不能,連他送來的餛飩你都不吃?!?
姜婳重新端到了他的面前,“以前我在會所點男模,也沒見你能喝這么一大壺醋,你在旁邊看著的時候,-->>不是無動于衷,還跟一座冰山一樣?”
裴湛放下手中的簽字鋼筆,合上了文件,接住投懷送抱而來的人說,“那你猜猜,后來那家會所為什么被查封了?”這話姜婳聽著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干的?”
裴湛的眼神已經(jīng)不而喻。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陰險!”
說著,姜婳打了個哈欠,看著墻上的古鐘,“不打擾你了,我就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