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一臉錯愕：“你瘋了嗎？喬都要離開利維坦了，你還想用這招來吸引她嗎？”

伊莎多拉只是笑了笑，按下了手槍。

鮮血飛濺了她一臉，伊莎多拉看了眼眼前倒地而亡的丈夫，垂下眼來用手帕仔細擦拭了槍上的血跡。

為了滿足自己的野心，她要將自己一分二，變成一個傳統(tǒng)的男人和傳統(tǒng)的女人。用男人的那一面去應對生意場上的事情，掩飾女性特質(zhì)，與那群人一起談論女人；用女人的那一面去完成世俗對她的規(guī)劃，去和一個男人結(jié)婚。

她知道此時并不是殺害菲尼克斯的最好時機，但她卻并不后悔。

“丈夫暴斃，我已成了新寡，怎么能不和父親說一下呢？”伊莎多拉喃喃道。

她忽然笑了一下，將手槍藏在了綁在大腿上的槍套里，離開了沙發(fā)，從菲尼克斯猙獰的尸體上跨過。

――

禹喬是在半個月后的某天凌晨離開利維坦的。

艾爾德里克說對了。

此刻的利維坦已經(jīng)徹底亂了。

落日大街的治安狀況愈發(fā)糟糕，每天早上一打開房門就就看到新鮮出爐的尸體和犯人，小鼠們都不敢去倒垃圾了。

她提交離職申請的時候，那位瑪麗阿姨充滿歉意地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抱歉，親愛的，我答應你母親要好好照顧你的，可現(xiàn)在卻讓你陷入了這么危險的境地?！爆旣愝p柔地拍了拍禹喬的后腦勺，“出去多看看吧，這么美麗的生命不應該被困在這樣畸形的城市里?！?

“謝謝您的照料，”禹喬瞥見了她多出的白發(fā)，“我似乎給您添了不少的麻煩?！?

瑪麗聞一笑：“好孩子，帶來麻煩的從來都不是你。利維坦雖然被叫‘嫉妒之都’，但不是所有生活在這里的人都會被嫉妒控制，比如我，比如我們方探長、漢娜大姐……我還要感謝你，把這么神情的美麗帶來點綴了這個地方，也讓我看到了‘神探’這個身份也可以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禹喬沒想到瑪麗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心緒復雜。

等從瑪麗的辦公室離開后，她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方成決。

“要離開了？”方成決的手里還拿著文件，顯然是要和瑪麗商量一些工作的，但現(xiàn)在他卻停在門口，也不愿意離去。

“是的?！庇韱陶Z調(diào)輕快，“終于可以不用上班了?！?

方成決捏緊了文件夾：“什么時候離開？”

禹喬已經(jīng)走到了電梯門，按下了按鈕：“保密?！?

電梯還在底層，她在等待之時回頭看了眼方成決：“你知道的，以現(xiàn)在這種趨勢，如果大家都知道的話，我可能都不能離開了?！?

方成決卻也走到了禹喬的旁邊：“辦公室里的東西，你還沒有收拾?！?

“我現(xiàn)在下去收拾。”禹喬笑著看他，“你不是要找瑪麗署長嗎？”

“不急?！狈匠蓻Q眼睛看向前方的電梯，余光卻落在了身旁。

這或許是他們最后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站在一起。

等他從署長辦公室離開后，她就已經(jīng)離開警察署了。

“哦?！庇韱毯退矝]有什么話題，站在那應和了一下。

直到電梯門開啟，方成決才終于開了口，用手抵住了電梯門：“我有一個很突兀的請求，不知道你是否會答應？”

“你說?！?

方成決嘴角輕微上揚，眼眸卻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輕聲道：“能將你養(yǎng)在辦公室的蝴蝶蘭送給我嗎？”

禹喬注視著他的眼睛，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從未被她注意到的事情。

“好?！边@個要求并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