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笙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只覺得眼前的禹喬身上所散發(fā)的光芒比沈夢的還要強烈。
她被這種光芒刺得根本睜不開眼,只想遠遠躲著。
禹喬和沈夢一樣。
她們都是一面鏡子。
她們越美好,而她就越丑陋。
方笙想到了學歷,她能拿出來壓禹喬一頭的就只有學歷了。
她再不濟還是一本大學畢業(yè)生,還讀了研究生,而禹喬不是。
禹喬現(xiàn)在只是一個高考沒有過五百分的大專生。
方笙靠著這么點學歷上的優(yōu)勢,用著比她高一等級的老師身份,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禹同學既然回來了,怎么不回班上進行早讀,反而跑到了老師這里來?”
“交檢討書?!庇韱虖姆旁谝巫由系暮谏笨姘锬贸鰜硪环菡郫B好的檢討遞給了方笙,她顯然很有應對這方面情形的經(jīng)驗,笑道,“順便也跟老師賠罪。”
這檢討書當然是禹喬花了五十塊巨額讓陸t來寫的。
方笙輕蹙著眉,收下了檢討書。
如果禹喬此時不上交檢討,她之后也是要禹喬寫的。
禹喬的主動提出卻讓她下意識地產(chǎn)生了一種秩序被打破的不喜。
“好的?!狈襟蠎B(tài)度冷淡了下來,強迫自己的視線不去看她,“禹同學離開吧?!?
與此同時,禹喬也好奇地盯著方笙看。
她很少會接收到這種明顯的惡意,還是來自于同性之間。
之前也不是沒有感觸到,但人性是復雜的,很難從一而終地保持真誠。
適當?shù)拟寮墒菐е蛲募刀?,催著人向上生長。
但方笙很特殊。
禹喬敏銳地察覺到她可能無法從方笙入手除掉謝令璋。
既然方笙如此排斥她,她當然不想在此久留。
但在臨走前,禹喬還問了方笙一句話:“方老師,您看過《畫皮》的故事嗎?”
在《聊齋志異》的故事里,《畫皮》的知名度可以說是相當高的,通過多部影視作品的演繹而變得家喻戶曉。
方笙不理解禹喬為什么忽然提及這個。
她只覺得莫名其妙:“當然知道?!?
禹喬聳了聳肩,無奈離開。
她走的時候,把門順勢帶上了,卻沒有走遠,而是掏出了手機,將鏡頭對準辦公室門口拍照識圖。
“果然啊,”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鬼氣指數(shù)五顆星,一只千年厲鬼曾經(jīng)過這里”,禹喬將手機揣進了兜里,“在辦公室里突然感受到的陰冷,是因為謝令璋來了?!?
禹喬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但也沒有貿然出去。
如果謝令璋是一個人,她倒是不會擔憂什么,直接拿把掃把干上去。
但謝令璋偏偏是鬼,還是修煉了千年的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