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軌見兒子如此德行,氣的一腳將之踹翻在地,低吼道:“混賬,給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去賭坊,你就是不聽,說,你賣了多少銀子?賣給誰了?”
竇奉節(jié)支支吾吾道:“賣給了一個叫慶修的茶鋪掌柜,賣了一萬……一萬一千兩?!?
“什么?”竇軌勃然大怒,對著竇奉節(jié)一頓拳打腳踢:“你這個孽障,市價三萬八千兩的將軍府,你就賣了一萬一千兩?你這個敗家子,你是想氣死老子是不是?”
竇奉節(jié)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悶聲道:“爹,別打了,宅子已經(jīng)賣了,您要打,等咱們先把宅子贖回來再打也不遲,可不能讓王總管等太久,否則久則生疑?!?
竇軌這次抬起的腳沒有踹下去,他惡狠狠道:“老子再給你擦最后一次屁股,若是以后再進賭坊,老子親手剁了你的手,哼,跟我回府上,取一萬一千兩銀子,去把地契贖回來?!?
竇奉節(jié)苦著臉道:“爹,贖不回來了,我半個時辰前將宅子一萬一千兩賣給他,方才我已經(jīng)找過他了,他說……按市價去買,至少三萬兩銀子?!?
“你……你這個逆子,逆子啊?!?
竇軌睚眥欲裂,腦袋瓜子嗡嗡的,身體也被氣的搖搖晃晃。
若非竇奉節(jié)是家中獨子,他會提刀毫不猶豫的宰了這個逆子。
“天吶?!备]奉節(jié)仰天悲嘆道:“老夫辛辛苦苦,勤勤懇懇了五年,也才謹小慎微的摳出來了三萬兩銀子,被你這個逆子一天給敗光了?!?
“爹,對不起……是孩兒錯了。”
竇軌吼道:“認錯有用的話,還要王法作甚?”
“當初老子就應(yīng)該把你甩你娘肚皮上。”
若是真的東窗事發(fā),恐怕等著竇奉節(jié)的不是被殺,就是流放到偏遠地帶。
終歸還是自己的兒子,竇軌也不忍心看到獨子走到那一步。
出來后,竇軌臉上已經(jīng)堆滿了歉意的笑容,對王德拱手道:“王總管,對不住,老夫這才想起將軍府的地契在府中存放,還請王總管稍等片刻,我和犬子回家取來,不知可否?”
王德有些不悅道:“國公大人,咱家可是很忙的,陛下見咱家遲遲未歸,若是怪罪下來……?!?
竇軌身子更低了:“還請王總管行個方便?!?
王德擺手略顯不耐煩道:“那就請贊國公快去快回,咱家等著便是。”
竇軌趕緊催促著竇奉節(jié)走出宗人府,兩人分別騎著一匹快馬直奔府邸。
到了國公府,就開始安排下人往車上搬銀子,銀子不夠,還裝了整整兩馬車的銅錢,竇軌心疼的渾身發(fā)抖,心里也在滴血。
竇奉節(jié)宛如霜打的茄子一樣不敢吭聲,但眼神中的怨毒卻怎么也藏不住。
裝了銀子,馬車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來到興隆茶鋪,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了。
竇奉節(jié)跳下馬,陰沉著臉道:“小子,你要的三萬兩銀子給你送來了,快將地契給我?!?
慶修皺眉道:“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是賣地契,但我不是求著你買我的地契,雖然我看不見,但卻能聽出你口氣中的不禮貌?!?
“怎么?我不賣給你地契,你還要將我打殺不成?”
“你……廢話真多?!备]奉節(jié)咬牙切齒道:“銀子都給你送來了,你還想怎樣?”
慶修撇嘴道:“我改主意了,我不賣了!”
竇奉節(jié)一聽這話頓時傻眼了。
站在一旁圍觀的竇軌一把將竇奉節(jié)推開,吼道:“逆子,給老子退下?!?
竇軌知道孰輕孰重,沖慶修含笑拱手道:“這位小掌柜,犬子不懂事,沖撞了你,但這地契對我家有大用處,還請掌柜的行個方便?!?
慶修語氣平淡道:“我又-->>不認識你,為何要給你行方便?”
竇軌臉皮抽動了幾下,強忍心中怒火,再次拱手道:“在下贊國公竇軌,是竇奉節(jié)的父親,犬子無知沖撞了你,這就讓他給你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