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和別爾金在謝廖沙的引導下,來到了一樓的會議室。進門時,索科夫看到會議桌的兩側,坐著不少包頭巾的女人,既有上了年紀的老年婦女,也有正值豆蔻年華的年輕姑娘。
“婦女同志們,”謝廖沙走進了房間之后,沖著眾人說道:“我們的旅長和政委來了,你們有什么事情,可以對他們說了?!?
得知自己要等的旅長和政委來了,坐在會議桌旁的女人刷地一下都站了起來。可能是看到索科夫的年紀太輕,對軍銜不夠熟悉的女人們,把看起來老成的別爾金圍在了中間。一名背有點駝的老太太,抓住別爾金的手,開始急促而又激動地說了起來。
站在人圈外的索科夫,聽清楚了老太太所說的每一句話:她有三個兒子,大個子在白俄羅斯服役,戰(zhàn)爭爆發(fā)后,就失去了下落,不知是被俘還是犧牲了,總而之,是沒有了任何音訊;但德國人逼近庫爾斯克時,她的二兒子也參加了軍隊。庫爾斯克被收復時,她又將自己的第三個兒子,送進了軍隊。
開始索科夫以為老太太是想讓別爾金幫她尋找沒有下落的兒子,但聽到后面,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猜測錯了。只聽老太太說:“……指揮員同志,我的三兒子因為聽說部隊要轉移,不愿意撇下我老太婆一個人,便打算離開你們的部隊,去別的部隊,以便能繼續(xù)留在城里。誰知他卻被當成了逃兵,差點就被槍斃了?!?
聽到老太太說她的兒子差點被當成逃兵槍斃,索科夫的腦海里就開始回憶那五名被五花大綁的戰(zhàn)士,心里猜測哪一位才是老太太的三兒子。沒等他想出來,別爾金已經(jīng)先問出來了:“老人家,不知那五名戰(zhàn)士里,誰是您的兒子?!?
“葉利扎維塔,”老太太聽到別爾金的提問,慌忙回答說:“他以前在前段時間的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好,被晉升為中士……”
老太太后面還說些了什么,索科夫沒有聽到,他的心里在想這位葉利扎維塔中士。當時的情況下,另外幾名戰(zhàn)士都是一副坐以待斃的表情,只有這位中士敢大膽地向自己和別爾金說明原因,避免一次冤案的發(fā)生。部隊剛擴編不久,各級指揮員都非常缺乏,待會兒給格里薩打個電話,讓他重點培養(yǎng)一下這名中士,以后給安排給班排長的職務。
另外的幾個女人,都是另外四名戰(zhàn)士的親人。她們得知自己的親人將被當成逃兵槍斃時,感覺天都快塌下來了。她們的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的親人真的當了逃兵,不光他們要被槍斃,而且家里人也會受到牽連,被送到別的地方去接受懲戒。
正因為如此,當她們聽說因為旅長和政委出面,自己的親人都死里逃生了。便相約前來旅指揮部,向自己的恩人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