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輕笑:“怎樣?”
裴明月氣急,看向宋氏哭訴:“母親!你看裴錦寧她,竟如此欺辱我!”
宋氏板著臉,不耐煩地開口了:“錦寧,我不求你記著我這十余年的養(yǎng)育之恩,只求你念在你妹妹自小就在外顛沛流離的份上,多相讓幾分。”
“她從小吃了這么多苦……”
不等宋氏說完,錦寧就打斷了宋氏的話:“是啊,她從小吃了那么多苦,可孩子又不是我生的,也不是我丟的,她吃苦與我何干?”
“大夫人若是覺得心中虧欠,現(xiàn)在吃齋念佛為她祈愿,也可以跪祖宗祠堂謝罪……”
宋氏氣結(jié):“你……”
包括永安侯在內(nèi)。
侯府之中的這些人,總覺得是她享了裴明月本該享的福氣,是她虧欠了裴明月。
可孩子不是她丟的啊!裴明月的苦,又不是因為她才受的!
“更何況,父親當(dāng)初,將我記作嫡女,除卻慰藉大夫人的喪失女之痛,更多的是……因為欽天監(jiān)預(yù)了永安侯府的鳳命嫡女,永安侯府不能沒有女兒吧?”錦寧反問。
哪里來的什么,失女后憐惜她。
不過是權(quán)衡利弊后的決定罷了。
錦寧這話,直接就將永安侯的臉拉下來踩在了地上。
氣的永安侯臉色鐵青:“裴錦寧!你就是這樣目無尊長的嗎?”
錦寧道:“父親大可以罵得更大聲一些,讓人知道……永安侯府的女兒很沒教養(yǎng)?!?
“我自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只是影響了妹妹的名聲……”錦寧微笑。
話不用說完,永安侯也明白錦寧是什么意思。
永安侯憤怒地看向錦寧,怒聲道:“滾!給我滾回雁聲堂!不許再讓我看到你!”
錦寧看向永安侯:“父親有心思和我在這動氣,還不如想想,怎么管教明月妹妹,妹妹日后要嫁入皇家,若失失德,恐怕會給侯府招來災(zāi)禍?!?
錦寧微微一頓補充了一句:“今日嬤嬤固然嚴(yán)苛了一些……可,從那婚約定下,我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自那婚約定下,府上便請了從前在宮中侍奉過的嬤嬤入府,教養(yǎng)錦寧。
哪里有什么天生的世家貴女?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行一動,都是嬤嬤們一戒尺,一戒尺打出來的。
她也從一個活潑肆意的小姑娘,變成了后來那般,端莊賢淑的樣子。
這太子妃的位置看起來光鮮,可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泯滅人性的套子罷了!
錦寧說完那話,便轉(zhuǎn)身離去。
可最后那一句話,浮現(xiàn)在永安侯的腦海之中,良久,永安侯才面色冷沉地看向宋氏:“從今日開始,誰也不許為明月求情,便讓她安心學(xué)習(xí)規(guī)矩!”
宋氏微微一怔:“可明月……”
“沒有可是!錦寧學(xué)得的規(guī)矩,她自然也學(xué)得!”永安侯聲音冰冷,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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