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辭則轉(zhuǎn)身面向主位的易星河,單膝跪地,躬身行禮:“世子,人帶到了?!?
易星河的目光這才從舞姬身上慢悠悠地轉(zhuǎn)過來,落在了夏簡兮身上。
他臉上的閑適笑意未變,甚至更加深了幾分,仿佛看到了一件很有趣的玩具。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細(xì)細(xì)掃過,從她凌亂的發(fā)髻,蒼白的臉,濕透的衣衫,再到手腕腳踝上清晰的紅痕和凝固的血跡。
最后,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她脖頸一側(cè)。
那里,有一道細(xì)長的劃傷,大概是之前掙扎時被刑具或夏語若的指甲所傷,正微微滲著血珠,在她雪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易星河微微蹙眉,隨后輕輕“嘖”了一聲,推開身邊喂酒的美人,坐直了身子。
他臉上露出一種近乎虛偽的心疼表情,眉頭微蹙,語氣帶著一絲嗔怪:“怎么弄成這副樣子我不是說了,請夏大小姐過來做客,要好好請嘛,讓你去辦這件事,不就是擔(dān)心我手底下那幫都是粗人,不懂得憐香惜玉,沒想到,你也這么不仔細(xì)!”
賀蘭辭頓了頓,隨后低聲說道:“是屬下的不是!”
他站起身,踱著步子,慢悠悠地走到夏簡兮面前。
甜膩的熏香混合著他身上某種冷冽的香料氣味,將夏簡兮籠罩。
他比夏簡兮高上許多,此刻微微俯身,湊近她的脖頸,仔細(xì)地看著那道傷口。
他的呼吸若有若無地拂過她的皮膚,帶著一絲冰涼的氣息。
夏簡兮渾身僵硬,胃里一陣翻涌,強烈的厭惡和屈辱感讓她幾乎要嘔吐出來。
她想后退,卻被鐵鏈?zhǔn)`,也無路可退。
易星河伸出他修長白皙、保養(yǎng)得極好的手指,指尖輕輕觸碰到她脖頸上的傷口邊緣。
夏簡兮猛地一顫。
他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事物,指尖沿著那細(xì)微的血痕輕輕一蹭,沾上了一點鮮紅的血珠。
然后,在滿堂賓客、舞姬樂師,以及賀蘭辭沉默的注視下,在夏簡兮極度震驚和惡心的目光中,易星河緩緩將那根沾血的手指送到自己唇邊,伸出舌尖,極其自然地、甚至帶著一種品嘗意味的,輕輕舔去了指尖那點血跡。
易星河的動作優(yōu)雅,眼神里充滿了某種病態(tài)的迷戀,仿佛在品嘗什么稀世佳釀。
“呵……”他發(fā)出一聲滿足般的喟嘆,舌尖緩緩掠過唇角,那雙上挑的鳳眼重新看向夏簡兮,眼里翻滾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味和占有欲。
“果然……”他低語,聲音帶著一絲詭異的沙啞和愉悅,“和我想象中的味道一樣,迷人?!?
他的指尖再次抬起,似乎還想觸碰夏簡兮的臉頰,聲音卻恢復(fù)了之前的慵懶調(diào)笑,仿佛剛才那個舉動只是眾人的幻覺:“夏大小姐,貿(mào)然請你來,可是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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