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簡兮看著那枚小小的令牌,只覺得有千鈞之重。錦囊是護(hù)身符,這令牌,則是實實在在的權(quán)力和利刃。他將如此重要之物交給她,是信任到了極致,還是將她徹底綁上他的戰(zhàn)車,再無退路?
她深吸一口氣,沒有猶豫,伸出雙手,鄭重地將令牌接過。指尖觸碰到他微涼的指尖,一瞬即分,卻仿佛有電流竄過。
“謝王爺信任。”她將令牌緊緊握在手心,冰冷的觸感讓她心神俱凜,“臣女,定不負(fù)所托?!?
易子川看著她堅定而清冽的眼神,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緩和。他需要的,從來不是一朵只能觀賞的嬌花,而是能與他并肩面對風(fēng)雨的喬木。而她,似乎正在以超出他預(yù)期的速度成長。
“很好?!彼酒鹕恚嗌婪鲃?,“今日之,出我之口,入你之耳?!?
“臣女謹(jǐn)記?!毕暮嗁庖搽S之起身。
易子川不再多,深深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先行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雅室門外,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夏簡兮獨(dú)自站在原地,手心里緊緊握著那枚“樞”字令牌,另一只袖中,是那冰涼的錦囊。茶香尚未散盡,方才的對話卻已徹底改變了她的處境和心境。
她不再是那個只能被動等待命運(yùn)安排的夏家小姐,從此刻起,她正式踏入了易子川所構(gòu)筑的權(quán)力迷局,手持利刃,眼觀暗流。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在她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她緩緩抬起手,看著掌心那枚象征著隱秘權(quán)柄的令牌,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而沉靜。
前方的路依舊迷霧重重,危機(jī)四伏,但她心中卻再無彷徨。
既然選擇了與他同行,那么,這棋局,她便要親自下場,執(zhí)子而行。
清茗軒又靜坐了片刻,直到確認(rèn)易子川已徹底離開,才緩緩起身。手中的“樞”字令牌沉甸甸的,被她小心翼翼地貼身藏好,與那枚錦囊放在一處。這兩樣?xùn)|西,如今便是她踏入這權(quán)力漩渦的護(hù)身符與利器。
回到夏府,一切如常。父親夏茂山雖未多問,但眼中探究與擔(dān)憂并存。夏簡兮只簡單告知是位“故人”相邀,談?wù)摿诵╅|中舊事,并未透露易子川的身份。并非不信任父親,而是茲事體大,知道得越少,對夏家而或許越安全。
接下來的幾日,京城表面依舊沉浸在先帝駕崩與新帝登基的肅穆之中,但暗地里的波瀾卻未曾停歇。夏簡兮依循易子川的指示,更加留意周遭人事,尤其是與永昌伯府相關(guān)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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