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唐婞獨自去博物館進行古文字研究工作。
她出身書香門第,自小耳聞目染。
在文物鑒定和修復上頗有天資,唐婞尤其擅長古文字破密和考釋。
最近三星堆挖掘出土的文物,上面的字體無人認識。
博物館館長特意委托,唐進行文字的研究。
工作到一半,小助理敲開房門:“唐教授,有人找你?!?
唐婞放下手中工具,來到會客廳。
發(fā)現(xiàn)拜訪者是顧兮兮。
“你來干嘛?”她沒好氣:“還好意思有臉來找我?!?
桌子上的牛皮紙袋包裹得方方正正,顧兮兮撫摸著肚子。
或許快要初為人母,她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淳厚的女人味。
“錢給你,算是補償。”
顧兮兮推牛皮紙袋:“我喜歡顧煦庭,等孩子生下來,你就離開他?!?
討厭鬼!
唐照舊不爭氣,當著情敵的面哭鼻子。
不是哭,顧兮兮貼臉挑釁。
而是哭,顧兮兮早就意識到。
她一直都被顧煦庭偏愛著。
被偏愛的人有恃無恐。
顧兮兮才有底氣跑到唐婞的面前,理直氣壯地趕她走。
空氣當中彌漫著尼古丁的味道,無端讓人煩躁。
大約兩米遠的位置,有位壯漢旁如無人地抽煙。
唐婞包著淚水,主動擋在顧兮兮面前,插腰怒吼。
“抽你個蛋!沒看見這里有孕婦嗎?!?
唐婞像坨導彈沖過去,從壯漢手中奪過香煙,摁滅丟進垃圾桶。
顧兮兮詫異抬起頭。
在她注視的目光下,唐婞別扭地擦著眼淚:“看什么看!我承認討厭你,但不代表著我是個壞姑娘?!?
說完。
唐婞繃不住哭著回了辦公室。
一頭栽到辦公桌上嚎啕大哭。
桌子上的牛皮紙袋唐婞沒拿。
還讓保安把顧兮兮安全送達顧家派來的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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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結束。
唐婞突然想起來小叔子顧頌年和妯娌鐘晚意要來家中拜訪。
顧頌年是顧煦庭的雙胞胎弟弟,如今子承祖業(yè)從政當官。
弟媳鐘晚意娛樂圈出身,在演藝事業(yè)上獲得過好多個重量級的獎項。
顧家瞧不上鐘晚意,覺得她是個戲子上不了臺面。
鐘晚意對唐婞很好,唐婞很喜歡這位妯娌。
唐婞心安理得坐在沙發(fā)上,指揮顧煦庭去給她端水果。
顧家請得起傭人,不需要主家動手做飯。
鐘晚意卻全程忙上忙下。
她和顧頌年在社會地位上不平等,愛情方面也低顧頌年一頭。
“葡萄剝了皮的?!辩娡硪獠搴貌孀樱骸皬堊?。”
顧頌年面無表情打著電話,主動張開嘴等著鐘晚意的投喂。
唐婞見狀十分的不爽。
她從來都不會仗著大嫂的身份去訓斥小輩。
尤其顧頌年這位小叔子的性子嚴肅正經(jīng),平常的行事作風比唐婞更像長輩。
唐婞本能地有點怵他。
可一想到。
她既然已經(jīng)決定跟顧煦庭離婚了,走之前總得要出口惡氣吧。
顧家的人平??蓻]少給唐婞氣受。
唐婞走到顧頌年的面前,伸手奪過鐘晚意手中的叉子,強塞進他的手里。
“你手斷了還是患帕金森呢,不能自己叉著吃嗎?”
“”
眾人沉默加詫異。
顧煦庭掩過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寶貝,我弟惹你生氣了?”
他轉(zhuǎn)頭:“顧頌年,給我老婆道歉?!?
顧頌年不語抬頭盯著唐婞。
“最恨男人結了婚依舊當大爺”唐婞插腰嗔怒:“你應該給晚意剝葡萄?!?
顧煦庭在一旁附和:“你嫂子說得對?!?
顧頌年:“”
“哥,你太溺愛嫂子了?!鳖欗災臧巡孀舆€給鐘晚意:“應該管管她?!?
不等唐開口,顧煦庭搶答:“我是妻管嚴,只有你嫂子管我的份?!?
顧頌年聳了聳肩。
他就知道大哥這位寵妻狂魔,絕對不會幫他說話。
顧頌年去廚房洗手,回來認命地剝葡萄皮。
顧煦庭萬分欣慰,寵溺地朝唐婞豎大拇指。
醫(yī)囑上特意囑托他不能讓唐婞受氣,顧煦庭把張婉婷吩咐的話放在了心上。
誰都不能讓他媳婦受氣。
唐婞朝鐘晚意招了招手:“弟妹,坐我旁邊來。”
鐘晚意:“好的,大嫂?!?
“男人不能太慣著。”唐苦口婆心:“你就是性子太軟了。”
“”
顧頌年不安地用手撓了撓鼻子,低垂著頭,繼續(xù)剝手里的葡萄。
鐘晚意看丈夫這副模樣心里解氣。
“大嫂?!彼熘茒谋蹚潱鲋鴭桑骸澳銓ξ艺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