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看著滿臉為自己擔(dān)憂的哥嫂,隔了一世未見,剛開口就哽咽了下。
“大哥,我那婆母……”
聽完沈珞的話,一向疼愛她的大哥沈璋血紅著眼,一拳頭砸在桌子上。
佟氏向來溫和的臉上亦是又驚又怒。
“大哥大嫂,你們不必過于擔(dān)心,我出門前已經(jīng)將徐氏……只需大哥再……”
“好,我這就去!”
沈璋迫不及待地往外邊去。
“小妹放心,你大哥做這些事最是妥當(dāng)!”
“嗯,我相信大哥?!?
沈珞知道自己大哥雖然名聲不好,但很有些交友的本事,甚至還與司禮監(jiān)里的內(nèi)侍有來往。
只是前世重傷腿斷,多半也是得罪了人,這輩子萬萬不能再如此。
同樣,按著前世的軌跡,楚郎只剩一年多可活了。
可楚郎是皇帝,絕非她一個民婦可以隨意接近。
“大嫂,大哥如今還與司禮監(jiān)那邊有交往嗎?”
沈珞問道。
“有,你大哥如今還為司禮監(jiān)辦事呢!”
佟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輕嘆了口氣,臉上不僅沒有喜色,倒是憂色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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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成了!”
半個時辰后,沈璋回來了。
沈珞看大哥的模樣,也知道徐氏那邊與自己預(yù)料的差不多。
“我拎著補(bǔ)品剛到翠柳巷,就見顧家那邊圍了不少人在議論,我一走過去,就有婦人對我說小妹像是被什么嚇著了?!?
“我假裝著急妹夫家安危開了門,那些好事的婦人就一馬當(dāng)先地沖進(jìn)去了,你那婆母如今已是人嘴里的蕩婦。”
“小妹,有了這一出婆母出墻,你也能名正順不再回去受罪了?!?
“我出來的時候,還瞧見幾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一臉垂涎地看著徐氏那邊。”
“大哥辛苦了!”
沈珞笑著遞上一杯茶盞。
經(jīng)此一事,徐氏的名聲徹底壞了。
“回來時還碰上一樁怪事,一隊(duì)錦衣衛(wèi)正拿著一張連五官都沒有的畫像在尋人,頭上戴著髻,看臉的輪廓倒是與小妹有些像?!?
沈璋喝了口茶隨意道。
“胡說什么呢!戴髻的婦人多了去了,小妹怎么可能和錦衣衛(wèi)扯上關(guān)系。”
佟氏輕斥了一句。
錦衣衛(wèi)是皇家親衛(wèi),過問的都是要命的事,皇親貴胄們都不敢招惹的。
“是大哥嘴大了。”
被自己媳婦訓(xùn)斥,沈璋也不惱,還笑呵呵地自己打了一下嘴巴。
“沈大兄弟是撞著什么好事了嗎?”
這時,院子里傳來響動。
聽到這格外尖細(xì)的嗓音,沈珞整個人如墮入冰窖之中。
前世下令絞死她的人,也是這樣的嗓音。
內(nèi)侍、皇宮、皇帝……
轉(zhuǎn)眼間,沈璋已經(jīng)抱拳迎了上去:“張公公今兒怎么親自過來了?”
“咱家自是有要事要勞煩大兄弟。”
“這是?”
“珞娘見過張公公?!?
沈珞早被自己大嫂重新梳了發(fā)髻,還帶上了大嫂新近打的銀絲扭心髻。
她沒注意到,自她行完禮后,那位張公公眼里的精光更盛了。
“免禮,看著就是個有福氣的?!?
張永意味深長地看了行禮如儀的沈珞一眼。
“公公謬贊?!?
沈珞本就有心,方才行的禮是前世在別苑時與身邊的嬤嬤學(xu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