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記憶,竟像是上輩子的事,再也回不去了。夢里的人,都成了她噩夢中的一環(huán)。
“奈奈,放松?!?
耳邊傳來蔣京墨的聲音,蘇奈被拉回現(xiàn)實,打開書本,摸了摸。
如果是天生盲人,她或許會懂盲文,可成年以后的盲人,某種意義上和廢人無異,她這才懂得,原來有些人哪怕只是活著便已耗盡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蘇奈靠在椅子上聽著雨聲和筆刷的沙沙響,竟不覺得累。
筆停下,蔣京墨說:“好了?!?
蘇奈支起身子,蔣京墨走過來,扶著她走到書桌前。
“畫得真好,可惜我看不見。”
蔣京墨失笑:“那怎么知道畫的好?”
“因為你人好,所以在我這,你什么都是好的?!?
蘇奈看著他,唇角微勾:“而且,我知道你的畫都是阿公手把手教的,他可是江南書畫協(xié)會的副會長,一畫值千金?!?
“老師那么優(yōu)秀,徒弟也不會差的?!?
一番話夸了兩個人,這情緒價值給的滿滿。
“會看見的。”
蔣京墨攬她入懷,親了親她的眼睛,“我會幫你。”
蘇奈閉上眼睛,眼皮一熱,心也微顫。
她想起蔣寒暝求婚時曾對她說:“奈奈,你看不見,今后我來做你的眼睛?!?
那種不痛不癢的情話,耳過便真過了,并不能改變什么。
蔣京墨最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你已經(jīng)在“幫”我了。
蘇奈摸著蔣京墨的臉,輕輕吻上去,于是書房也留下了屬于他們的“痕跡”。
——
蔣京墨大汗淋漓,接過蘇奈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又灌了大半瓶水。
連日的運動,充足的睡眠,讓他煥然一新,有種把心中積壓許久的煩躁郁氣清除掉的感覺,整個人輕快許多,說不出的舒爽。
“好了,上班去吧?!?
蘇奈拍拍蔣京墨的大腿。
雨一停,她就不“要”他了。
經(jīng)過這三天,她的眼睛比之前又清晰了很多,過去的記憶也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在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