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很多人無法入眠。
姚姨一來,霞嬸被送到了山下,今天這一場官司很明顯,是沖趙雪兒去的。
陸英蜷在被窩里,心臟一陣陣的發(fā)悶,難受壞了。
他只是可憐趙雪兒無依無靠,想護一護她而已,怎么話趕話地就說出了怨恨師父的話呢
陸英抬起手,想給自己一嘴巴,舉起來卻又落不下去。
他想起今天姚姨掌摑大師哥的那一巴掌,都替大師哥覺得疼。
他們從小住在蘇家,雖然這是他們的家,師父也給了他們蘇姓,可他們心里面都清楚,他們的“蘇”和奈奈的“蘇”是不一樣的。
只有奈奈才是師父親生的孩子,才是蘇家將來的掌舵人,他們都得仰她鼻息過生活。
趙雪兒沒出現之前,他們會覺得那樣是應該的,可趙雪兒出現后,他們會紛紛代入她,在心里質問一句:憑什么?
今天奈奈說,他們的身世、他們的命運不是她和師父造成的,當然是這樣。
可是奈奈已經擁有那么多了,為什么就容不下一個小小的雪兒呢?
她連毫無危害的雪兒都容不下,虐待她就像虐待一只小貓小狗一樣,將來她會不會也同樣這樣對待他們?
唇亡齒寒啊。
或許趙雪兒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想到這里,陸英騰地從床上爬起來。
他趿拉上拖鞋,穿著睡衣抱著枕頭去聽風院找忍冬,還沒來得及敲房門,里面就傳來忍冬寒冽的聲音:“誰?”
“是我,二師哥?!标懹⒙曇舴诺煤茌p。
忍冬沒再說話,陸英知道他是同意了,便推門進去。
房間沒開燈。
陸英摸著爬上了忍冬的床,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到了忍冬的頭發(fā),心頭一梗:“二師哥”
“有事說事,別犯矯情。”
“”
陸英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