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錦衣玉食的少爺生活,本來就不屬于他,失去也沒什么,大不了回到從前。
只是他看到窗邊的竹榻、茶幾、書桌、床,腦海中不斷翻涌出奈奈躺著、坐著,沖他笑,對他撒嬌的樣子。
心口又開始疼起來。
忍冬咬著舌尖,咽下那錐心刺骨的痛,拎起行李包,剛走到門口,玄參、陸英和空青便堵了上來。
“二師哥,你別走!”
陸英急切道:“咱們要是走了,就真回不來了!”
忍冬猶自苦笑,“我本來也沒想再回來?!?
奈奈只怕也不想再見到他了。
“可你就這樣走了,甘心嗎?”
空青清俊的面容覆著一層冰霜,眼底還夾雜著一絲野心。
“我們和奈奈一樣,都是師父親手教大的兒徒,無論醫(yī)術(shù)還是學(xué)問,都不輸于她。奈奈是師父的親生女兒,有那一層血緣關(guān)系在,我們越不過她去,這沒什么??墒蔷瓦@樣像是喪家之犬一般給趕走,那我們這二十年的辛勤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忍冬沉眸看向他,“你什么意思?你想造奈奈的反?”
“不。我只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公道?!?
空青看著忍冬,目光熠熠,“你難道就甘愿就此失去奈奈?眼睜睜看著她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生子?你看到蔣京墨是怎么對她的了,他對她,比得上你嗎?”
一句話,精準扎中了忍冬的心。
他當然不甘心,不甘愿!
而且。
蔣京墨脾氣并不好,他都敢當著他們的面打奈奈的屁股,焉知私下里他會怎么對她?
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渾身都是公子病,他知道怎么照顧人嗎?
奈奈太戀愛腦了。
她在眼瞎的時候,肯定特別害怕,才把蔣京墨當成依靠,可那樣的紈绔子弟怎么可能靠得?。?
外面的男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家里的哥哥待她好。
這些念頭如同一道道雷電在忍冬腦海中閃過,轟的他大腦清明,讓他漸漸沉了眸,咬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