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奈剛答一句,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落在她身上。
尤其是蔣寒笙,滿眼緊張。
蘇奈淡淡說了說宴會上蔣三爺去鬧蔣京墨,被蔣京墨踹了一記窩心腳的事。
她臉上挨的那一巴掌已經(jīng)敷了藥膏,看著沒那么駭人了,還是透著紅腫。
“混賬東西!”
蔣老爺子氣得狠狠落了下拐杖,敲在地面上發(fā)出“篤”的一聲。
楊婧輕撫著蘇奈臉頰,低罵了一句,蘇奈沖她搖頭。
蔣寒暝已經(jīng)死了,死者為大。
比起一條性命,她挨的這記巴掌不算什么。
只是蔣三爺一心攀咬蔣京墨,故意在名流云集的公眾場合毀他名聲,這件事她不能就這么任由三房鬧下去。
蘇奈在蔣老爺子跟前蹲下,扶著他的膝蓋,輕聲說:“阿公,您節(jié)哀?!?
蔣老爺子表情動容,嘴角輕顫。
不論蔣寒暝多么該死,也都是他的親孫兒,他也曾抱在懷里哄過、逗過。
記憶中,仿佛他們還都是小孩子,在眼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天天吵吵鬧鬧無比歡騰,轉(zhuǎn)眼間都長大了,會你爭我斗,喊打喊殺了。
蔣京墨回到家時,目之所及便是老爺子通紅的眼角。
他心狠狠疼了一下。
爺爺鬢邊的白發(fā),又覆上一層。
這些年,無論三叔和蔣寒暝做了多么該死的事情,蔣京墨始終留著他們的命,為的就是老爺子。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是人世間最難以消化的傷痛。
屋子里眾人的目光都看向蔣京墨,蔣京墨忽略所有,看向蘇奈。
她的臉頰還泛著紅腫。
蔣京墨眼底一沉,頓時覺得他踢三叔那一腳還不夠重。
“過來?!崩蠣斪映梁且宦暋?
蔣京墨邁步,走到老爺子跟前。
“跪下!”
眾人心頭皆一驚。
蔣京墨頓了半秒,屈膝,跪地。
“啪!”
蔣老爺子揚手,在蔣京墨臉頰上落下不輕不重一記耳光。
蔣寒笙瞳孔驟縮:“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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