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奈一套泡茶的動作行云流水，聲音卻比這茶水還淡上幾分，“你們究竟想干什么，直說。別浪費彼此時間?！?

忍冬看著掛在茶室墻壁上的山水畫，唇角微微上揚。

“這幅畫，你還一直掛在這里?！?

他還記得當初送給奈奈這幅畫時，她臉上的欣喜。

“我就知道你會親手畫一幅梅霧山景圖給我！正好我掛在醫(yī)館的茶水間，再合適不過了！謝謝二師哥，你有心了?！?

這幅畫他前后畫了一個月，畫了十版，怎么畫都不滿意，直到最后一幅。

對他來說，只有最好的東西，才配得上他的奈奈。

蘇奈和蔣京墨同時回頭，看著墻壁上的畫。

蔣京墨上的“忍冬”二字精準刺到他的雙目。

時間是五年前，那就是蘇奈十八歲的時候。

哪怕五年過去，這幅畫也沒有破損、泛黃，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很好。

蔣京墨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線。

蘇奈則是淡淡收回目光。

“你要？拿走。”

忍冬還陷在回憶里，冷不丁聽到蘇奈這一句，驀地一怔。

他喉嚨像是忽然被人掐住，凝視著蘇奈的面容，半晌才緩緩說出一句：“你曾經(jīng)那么喜歡?！?

書畫對他而是極奢侈的東西，他喜歡，卻不敢拿出專門的時間去學，只敢當作愛好。

反倒是奈奈一直鼓勵他，他畫什么，她都說好。

他才畫到了現(xiàn)在。

蘇奈淡淡抬頭，隔著一方不規(guī)則形狀的木茶幾，忍冬坐在她的斜對面，一截綠枝正翹在他們之間。

忍冬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她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也并不怎么想看清。

“我曾經(jīng)也很喜歡你。你們曾經(jīng)也很喜歡我，但也說了，都是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