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fù)得不錯,繼續(xù)觀察,疼得受不了了就叫我?!?
蘇奈看著蔣寒笙,提了提嘴角,心情也很不錯地說:“我覺得,你應(yīng)該能站起來?!?
一句話,像是給蔣寒笙在心里放了一把煙花。
砰的一聲,炸開了希望。
人只有在失去行走的能力后,才知道“站起來”這三個字,意味著什么。
哥哥打斷他的腿,他從來沒有恨過,因為他做錯了事,這是他咎由自取,應(yīng)得的。
能留下一條命,都是哥哥大發(fā)慈悲了。
可是,像這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每一天都很煎熬。
他太渴望站立了。
今天肌肉有了反應(yīng)之后,雖然疼,卻讓他夢回以前打球過猛肌肉損傷導(dǎo)致的那種疼痛,那種久違的、鮮活的痛感,讓他整個人都亢奮起來,甚至想下地走兩步,這才摔下了床。
原本他以為直立行走對他來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xiàn)了,可今天蘇奈很認真地告訴他,他應(yīng)該可以站起來了蔣寒笙一整顆心都在顫抖。
只是歡喜沒多久,他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三年前大哥打斷他腿時,憤怒又冷漠的模樣。
心狠狠沉了下去。
蔣寒笙顫巍巍地抬頭,不敢去看蔣京墨的眼睛,只敢將視線落在他的下巴處。
“哥我能,我能好嗎?”
他想問的是,我可以嗎?
你允許我站起來嗎?
蘇奈聽著這句求問,在心底輕嘆一聲。
如今的蔣寒笙,真是卑微到骨子里啊。
蔣京墨多聰明一個人,怎么能聽不出蔣寒笙問的是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
蔣寒笙垂下腦袋,以為他不會回應(yīng)時,蔣京墨開了口。
“你好不好我說了不算。你嫂子說了算。”
蔣寒笙驀地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