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墨當(dāng)初氣恨弟弟是真的,如今心疼他也是真的。
他不知道蔣寒笙寫下這份遺書時是什么樣的心情,是不是萬念俱灰。
可現(xiàn)在他看著弟弟的雙腿,心絞著似的疼。
蔣京墨緩緩在蔣寒笙面前蹲下,大手覆在他的腿上,輕聲問:“疼不疼?”
蔣寒笙嘴唇緊抿著,拼命搖頭,還在喃喃說:
“是我錯,我活該的?!?
蔣京墨摸摸他的臉,眼睛紅的什么情緒都遮不住了。
“哥心疼?!?
一句話,三個字,徹底逼出了蔣寒笙的眼淚。
他再也控制不住,撲進(jìn)蔣京墨懷里,痛哭出聲,“哥,我再也不了,你原諒我吧”
蘇奈坐在角落里,聽著兄弟倆的對話,聽著蔣寒笙的哭聲,眼淚也流了下來。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以讓人面目全非。
有時候蘇奈也在想,如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她會不會還和從前一樣,在梅霧山上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曾經(jīng)她以為那樣的生活她會過一輩子,可當(dāng)意外來臨,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摧枯拉朽般崩壞,想要留的人留不住,想要找的人怎么也找不到,人不得不面對破碎的自己,糟糕的生活,硬著頭皮去解決一樣又一樣的麻煩,人也就慢慢長大了。
這天晚上蔣寒笙抱著蔣京墨哭了好久,怎么都不肯讓他走。
都快哭成個水人兒。
蘇奈想先回東苑,讓他們兄弟倆好好嘮。
蔣京墨不肯。
弟弟離不開哥哥,哥哥離不開媳婦。
最后蘇奈沒辦法,實在是困的不行了,只好在房間的沙發(fā)上睡了。
蔣京墨給蘇奈蓋上毯子,自己則在蔣寒笙期盼的目光中和他躺在一張床上,蔣寒笙伸出胳膊,抓著他的衣服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