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分鐘的時間里,陸臣與沒有說話。
那一頭更是安靜得出奇。
好半晌,陸臣與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跟著笑了聲,故作輕松道:“阿硯,沒想到你也會開這種玩笑?!?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商硯正盯著平板上顯示出來的車里監(jiān)控,看見莫苒苒因為陸臣與沒有追上她,開心的眼睛都彎起來的模樣,順著陸臣與的話說道:“不好笑么?”
陸臣與眸色陰戾,語氣卻是輕松:“哪里好笑了?兄弟妻不可戲,按說你還得叫她一聲嫂子,哪有人拿嫂子開這種玩笑的?”
“那確實是我的不是?!鄙坛幘捉乐┳印@個稱呼,淺茶色的眸底流轉著笑意,輕松的語氣似乎在招貓逗狗:“改天我一定當著你的面向‘嫂子’好好賠罪?!?
陸臣與松了口氣:“也沒到那個份上。不過讓我好奇的是,你為什么突然把車和司機借給她用?”
商硯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唔?嫂子沒告訴你么,她已經正式簽約行風娛樂,成為我集團旗下的一名員工。員工需要幫助,我這個當老板的借個車不過分吧?”
陸臣與氣得無聲發(fā)笑。
這話你自己聽聽正常嗎?
你商硯什么時候這么古道熱腸了?
還有,莫苒苒是什么時候簽約行風娛樂的他怎么不知道?
這段時間她背著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若是旁人敢這樣覬覦自己的老婆,陸臣與已經在腦內計劃怎樣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了,可對面是商硯,對方只要不挑明,他就也只能繼續(xù)裝傻。
商硯是個什么人?
內斗中弄殘自己的老父親,將父親與大哥媳婦有染生下的孽種認作女兒,把整個商氏家族揍得像狗一樣只能匍匐在他腳下的……這么一個表面君子內里瘋批的神經病,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商硯現在或許只是對莫苒苒有點興趣的萌芽,他不能給他添一把火,把這株萌芽催熟長大。
他更希望商硯是真的在跟自己開玩笑,否則兩人勢必反目。
陸臣與道:“原來是這樣,我最近太忙,都沒聽她提起過。既然如此,我也能只厚著臉皮拜托你在工作方面,多多照顧照顧她一下了?!?
商硯心情不錯:“會的。”
通話結束的瞬間,陸臣與再也壓不住怒火,狠狠將手機砸了出去!
而另一邊的商硯,放下手機后,伸出指尖隔空虛虛地描摹著莫苒苒的臉,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冷意。
短短五年時間就把人蹉跎成這樣,陸臣與有什么資格再把人留在身邊?
既然他不珍惜,那就換自己來。
他盯著莫苒苒帶笑的臉,幾乎從胸腔深處溢出一句偏執(zhí)繾綣的呢喃:“苒苒?!?
——
“你們商總平時對員工都這么照顧嗎?”回醫(yī)院途中,莫苒苒和司機閑聊起來。
但這話司機不敢輕易接,甚至不敢和莫苒苒閑聊,她不知道車里有監(jiān)控,但他知道???
可他又不敢怠慢這位,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少爺心善,平時非常關心下屬和員工。”
只對自己人心善,只對莫小姐一個員工非常關心,他也不算撒謊。
莫苒苒稍微安心了幾分,看來商總借她車純粹就是熱心腸。
和李醫(yī)生一樣。
回到醫(yī)院時,辦公室里只有李醫(yī)生和商丹青,商硯已經離開了,莫苒苒沒能當面向他道謝。
不過人家?guī)土怂恢灰淮?,她應該有點表示才行。
于是她向李醫(yī)生打聽道:“李醫(yī)生,你看起來和商總很熟?”
李醫(yī)生瞥了裝乖的商丹青一眼,心說你身邊的小家伙更熟,表面矜持道:“唔,之前在商總那里當過一段時間的家庭醫(yī)生,最近商總身體抱恙,才經常跑醫(yī)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