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明靜靜地聽著,眼中的審視與陰鷙,漸漸被一絲了然和不屑所取代。
他就知道,云錦時不過是個有些小聰明,卻終究上不得臺面的后宅婦人。
她的所有行為,都源于女人的嫉妒和母親的本能,而非真正的權(quán)謀算計。
這樣的人,好控制。
“二嫂倒是坦誠?!背姑饕娝榫w崩潰,也不再緊逼,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語氣緩和了許多,“不過,你就真的那么相信楚夜宸的話?真的以為,你那碗安胎藥里的毒,是我下的?”
云錦時抬起朦朧的淚眼,茫然地看著他:“難道難道不是嗎?人證物證俱在,你你也已經(jīng)認(rèn)罪了”
“呵?!背姑鬣托σ宦?,笑容里滿是嘲諷,“我若不認(rèn)罪,父王那頓鞭子,怕是就要直接將我打死了?!?
“二嫂,你在這王府里待了兩年,難道還不明白,有時候,所謂的證據(jù),不過是某些人想讓你看到的東西罷了?!?
他俯下身,湊近云錦時,聲音壓得極低:“我只告訴你一句,我楚夜明,還沒蠢到用那么低劣的手段去害一個孕婦,更不會留下那么明顯的把柄?!?
“至于那毒到底是誰下的,二嫂倒不如回去后,好好查一查你那位深情款款的枕邊人。畢竟,若他心里沒有鬼,又何至于如此大費周章地,將罪名栽贓到我的頭上?”
楚夜明的話,像一把錘子,狠狠地敲在云錦時心上。
她臉上的茫然更甚,仿佛第一次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喃喃自語道:“他他為什么要害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楚夜明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他直起身,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云錦時尚且平坦的小腹。
“二嫂,你有沒有想過,你姐姐肚子里的那個孩子,極有可能就是楚夜宸的?”
“如果真的是楚夜宸的,那你肚子里這個,可就是他和他那位寡嫂之間,最大的阻礙了?!?
這番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云錦時徹底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楚夜明,仿佛被這個可怕的猜測嚇傻了。
楚夜明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
他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
他不再多,只是后退一步,重新恢復(fù)了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二嫂,盡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如果你查明了真相,想通了,想要為你自己,也為你肚子里的孩子真正地報仇,可以隨時來找我?!?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到那時,我們或許可以聯(lián)手?!?
說完,楚夜明不再停留,轉(zhuǎn)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遠(yuǎn)去,云錦時才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臉上的悲痛、茫然、無措,在這一刻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近乎漠然的平靜。
她彎腰,撿起地上已經(jīng)摔壞的食盒,撣了撣裙擺上的灰塵,動作從容不迫。
月光下,她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一切盡在掌控的冰冷而滿足的笑容。
楚夜明
這條兇狠的急于復(fù)仇的瘋狗,已經(jīng)主動將繩子放在了她手里。
接下來,就該是放狗咬人的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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