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鄙虺颜酒饋碜叩矫夏现γ?,輕輕挽住她的胳膊。
昨日晚上母親便同她說了,今日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她特意睡了懶覺,聽母親的話,在府等她。
沒想到卻等來了父親。
她本以為父親來是指責她,怪她害得陸箏箏入獄的。
哪想一向不關心她的父親突然對她關切倍至。
問她在孟府住得習不習慣,要不要回沈府居住。
還破天荒地為她請了一位教鞭的師傅。
沈朝昭感覺父親這溫柔的軟糖里,怕不是下了什么毒藥。
孟南枝輕拍女兒的手背,目光淡然地看著沈卿知,“起來?!?
沈卿知皺眉,在孟南枝冷漠的眼神下,站起身,準備落坐于另一側。
孟南枝看著他的動作,喝止道:“要么,坐在下面。要么,你就站著?!?
孟家的主位,還輪不到他來坐。
沈卿知的動作僵在原地,強壓著怒氣道:“南枝,我們好歹夫妻一聲,你為何總是這么咄咄逼人?”
他到底也是她曾經(jīng)的夫君,她也曾經(jīng)以他為尊。
怎么現(xiàn)在卻變成這個樣子,完全不近人情。
孟南枝示意月滿換了張軟墊,才在主位上坐下,“說吧,你來到底是所謂何事?”
沈卿知看著丫鬟拿走的軟墊,眸中情緒更加翻滾。
忍了幾忍,他才壓下來,盡量放緩了語氣,輕聲道:“南枝,我這次來,確實是想探望下朝昭,還有岳丈大人?!?
孟南枝打斷他話,眸中皆是厭惡,“沈卿知,請你放尊重一點。我已與你和離,我父親乃是當朝右相,豈是你能攀附關系的?”
“南枝,我在得知孟相大人得了疫癥后,沒日沒夜地尋了名郎中,就是希望能夠研制出醫(yī)治疫病的藥物,診治孟相。南枝,我……”
沈卿知面色青白,即便被責斥,也依舊壓著火氣。
孟南枝了解沈卿知,若非懷揣目的,他必然忍不下去。
當下便嘲諷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鎮(zhèn)北侯你在我父親生病這幾日,可從未來探望過,如今說得這么般情深意切,倒像是比我這個做女兒的還要上心幾分?!?
“林婉柔和林尚書大人若看到你這副嘴臉,你說他們是氣還是不氣?”
沈卿知鼻息重了幾分,嘴角顫了兩下,從齒間發(fā)出聲音,“南枝,這跟他們沒有關系,我是真心想要孟相得以痊愈?!?
對于沈卿知說的話,孟南枝是半個字都不信。
她冷哼一聲,眸中滿是不屑與疏離,“沈卿知,你我彼此也算了解,你若有事就說事,無事便別在我面前礙眼,回吧,我孟府并不歡迎你?!?
沈卿知吃了一噎,難受之極。
他攥緊了拳手,強逼著自己忍下火氣。
“南枝,我知道你還在生我和婉柔的氣,可我真的只是想彌補。這些時日,我也一直在反思,確實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虧待了孩子,你埋怨我都是對的?!?
“我這次為朝昭請師傅,也是真心希望她能學有所成。”沈卿知說到此處,看向沈朝昭的目光中便是溢出的慈愛。
偏生沈朝昭看不到里面的真心,她垂下眸子,心中五味雜陳。
她其實是盼著父親關心她的,但父親如今的關心,好像并不純粹。
孟南枝聽不得他的啰嗦,也見不得他如此惡心的做派。
決定不再搭理她,起身輕握女兒的手腕,“昭兒,走?!?
沈卿知見狀,這才道出所來目的,“南枝,放過箏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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