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公若是受了處罰,他們難免不會想到自己。
孟南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宛清姐莫要太過憂心。”
曹宛清微微嘆了口氣,知道說這些只是徒勞。
只是隨著年紀(jì)的增長,免不了總想著能多為孩子鋪些路,好讓他們能走得更加順當(dāng)。
曹宛清回頭看了眼陳錦書和沈朝昭相處有些融洽的模樣,輕輕笑道:
“以前你沒回來,朝昭那丫頭不怎么參宴,錦書她們倆個雖相熟,卻并不常聚。如今你回來了,瞧她們倆這模樣,以后倒是可以常走動走動?!?
孟南枝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兩個小姑娘正湊在一起,不知在悄悄說著什么,臉上都帶著笑意,也笑著點頭:“如此甚好。”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jīng)走進了慈幼堂。
堂內(nèi)青磚鋪地,滿院皆是少女勞作的身影,十一二歲的孤女占了九成。
她們穿著粗布補丁衫,要么手背是傷地蹲在井邊搓洗衣物,要么指尖扎滿針孔地圍坐在一起縫補,還有幾個舉著比自己還重的斧頭去吃力地劈柴。
角落里還坐著幾個身有殘疾的男童,瘸腿的倚墻編竹籃,瞎眼的摸索著剝豆子,還有一個斷臂的在努力地學(xué)著用腳遞工具。
正在和陳錦書說笑的沈朝昭看到這一幕,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她在聽到丫丫描述自己的經(jīng)歷時,以為她過得已經(jīng)夠慘了。
哪想到在京都這么繁華的地方,竟然還有這么多孩子過著如此艱難困苦的生活。
沈朝昭只覺眼眶有些發(fā)熱,她下意識地提了兩步,走到孟南枝身前,輕挽了她的衣角,“母親?!?
孟南枝感覺到女兒情緒的變化,語氣平和地吩咐。
“你帶著知秋她們,把物資發(fā)了吧。”
此行本就是讓她有所領(lǐng)悟,那么所舉便不能加以他人。
沈朝昭重重地點了點頭,與陳錦書帶著知秋、丫丫一起將馬車?yán)飵淼娜粘N镔Y,一一分發(fā)下去。
曹宛清看著沈朝昭與孟南枝回來前,明顯由內(nèi)至外所散發(fā)的變化,心中不禁暗暗贊嘆孟南枝教子有方。
“南枝,你真的很會教孩子,我母親一直都想把我那個侄子給你帶。”
侄子,便是曹景行的兒子。
說來說去,還是想聯(lián)姻。
雖然明知孟南枝不愿,但她還是忍不住想提。
錯過孟南枝,她是真的覺得可惜。
孟南枝輕睨了曹宛清一眼,反問:“宛清姐,你當(dāng)初也知道那個師尼是假的嗎?”
曹宛清和曹宛寧不一樣,孟南枝同她說話不必繞彎子。
曹宛清聞一怔,面上有了訕色,“南枝,我若說我是事后才知道的,你信嗎?”
她沒辦法說,其實在馬夫人讓那個師尼出來作證時,她差點就信了那個師尼的話。
還是母親堅定地站在南枝這邊,她才察覺出異常。
孟南枝點頭,“我信?!?
他們都知道曹宛清和她關(guān)系最好,為了瞞她,是不會提前將此事告訴曹宛清的。
“謝謝?!?
曹宛清剛松出一口氣,卻聽到孟南枝又問:
“那你知道那個師尼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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