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又已與父親和離。
吏部尚書的夫人和嫡子,不能逼得太過。
孟南枝知道長子的顧慮,輕拍了拍他的手,對馬夫人冷聲道:“再有下次,馬夫人便準備收尸吧?!?
馬夫人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聲音中帶著顫意連連保證,“沒有下次,我一定會好好的管教東兒?!?
沒了再看好好發(fā)簪的心情,孟南枝領著長子出了店鋪。
謝歸舟冷冷地斜睨了馬夫人一眼,跟著孟南枝走了出去。
黃營東躲在馬夫人的身后,摸著臉頰,滿心痛苦,“母親,我的臉會不會留疤?!?
馬夫人心疼捧著他的臉,淚落滿臉,“母親給你尋最好的藥,絕不會讓你留疤。”
黃營東又摸了摸刺痛的眼角,眸子里全是恨意,“母親,我要殺了那個賤人,她竟然敢毀了我的臉,我的眼睛差點就被她刺瞎看不見了?!?
馬夫人連忙捂住他的嘴,看了眼剛走出不遠的孟南枝和謝歸舟,“你小聲點,這事咱回家慢慢商議?!?
孟南枝現(xiàn)在有屠戎將軍護著,他們不能做得明目張膽。
出了店鋪,沈硯修看了眼情緒沒什么變化的母親,覺得自己該學習和成長的地方還有很多。
母親做事很有章法,不委屈自己,又為自己尋好退路。
而且母親對律法很熟。
發(fā)覺長子一直在偷看自己,孟南枝覺得有些好笑,“母親臉上可是臟了?”
“沒有,孩兒就是覺得母親厲害。”
沈硯修毫不吝嗇對母親的夸贊,只是目光掠到母親發(fā)間的那支發(fā)簪時,靜下了聲。
他親眼看著將軍將那發(fā)簪遞到母親手里,母親又毫不在意地插在了發(fā)間。
送女子發(fā)簪,還是纏枝蓮紋。
將軍不會是對母親有什么想法吧?
沈硯修偷偷地瞄了眼跟著身后的謝歸舟。
面色依舊清冷,看不出有什么異常,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滿京都知道屠戎將軍一心屠戎,不近女色,京里那么多優(yōu)秀的世家姑娘都沒能入了他的眼。
母親雖然漂亮,但還不至于能把一心只為屠戎的將軍給拉下凡塵。
將軍大概就是看母親的發(fā)簪碎了,順手遞給她的。
畢竟母親不是還稱他為“小叔”么。
長輩送給晚輩,那就沒什么奇怪的了。
得了長子夸贊的孟南枝自是不知他此時的想法,見他還是漫無目的地走著,便是問道:“修兒你準備把我?guī)У侥睦铮跨竦芙觽€書童還能滿大街跑?”
“就快到了?!?
沈硯修有些尷尬地撓了撓發(fā)鬢,他都要忘了,是要帶母親出來找珩弟。
也不知道珩弟到底把事情解決了沒有,有沒有把“書童”接回來。
直到三個人行至之前次子為試探她,故意落水地附近。
“母親,就在這等一會兒珩弟吧?!?
沈硯修停下不走了,再走就走過了。
孟南枝瞇了瞇眼,長子怕是不知道次子為試探她落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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