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沿著街道轉(zhuǎn)了幾圈,終于在奕王府門口看到了那輛失控的馬車。
勒緊韁繩讓馬停下來,馬前蹄上揚,孟南枝身子跟著往后褪了一下,剛要貼上謝歸舟的身子,就見他抬起手臂穩(wěn)住她,接著輕按馬背輕躍了下去。
挺有禮節(jié)。
孟南枝低頭看了他一眼。
夜色打在他的臉上,完全遮蓋了情緒。
百萬也勒馬停下,躍下來跑到謝歸舟面前,“將軍,救嗎?”
謝歸舟已恢復(fù)清冷的樣子,抬眉看向孟南枝,目光帶著詢問。
孟南枝翻身下馬,目光落在嬌弱弱喊救命的馬車上,輕輕吐出一個字,“救?!?
隨著她的話音落地,謝歸舟飛身上前控制失控的馬,百萬在他的指示下沖進(jìn)了馬車?yán)镩_始救人。
緊接著,便看到強(qiáng)壯的百萬將馬車撞散了架,捂著自己的兩道胸脯道:“你……你……你干嘛呢,莫……莫……要毀我清白。”
而柔柔弱弱的陸箏箏被他推落散架的馬車,跌到地上,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沒想到還會有這意外之喜。
孟南枝目光從陸箏箏身上移開,落在剛踏出奕王府的四皇子蕭臨淵身上,眸中含了笑。
真巧。
沒白救人。
目睹半個過程的蕭臨淵,眸色微閃,唇角一如既往地噙了笑,走近兩步,對謝歸舟微微施禮,“國舅?!?
又對孟南枝道:“枝枝姐?!?
最后才將視線落在暈倒在地的陸箏箏身上,“不知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謝歸舟面色冷清,簡意賅道:“馬驚。”
強(qiáng)壯的百萬悄摸摸地下了馬車,站在已下馬躲在一側(cè)的觀棋身后,并彎腰降了降身子,試圖讓觀棋檔著自己。
他是蠢笨些,但還沒傻到看不出奕王掃向他的眼神。
跟想刀了他一樣。
他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蕭臨淵聞頷首,彎身探了探陸箏箏的鼻息,對身后揚聲道:“洪太醫(yī)?!?
跟著蕭臨淵出來后,同樣目睹半個過程,躲在陰影里的洪太醫(yī),聞暗打自己的嘴巴,笑瞇瞇地背著醫(yī)箱走了過來。
“將軍,孟姑娘?!?
他先是躬身對謝歸舟和孟南枝分別行了一禮,才按照蕭臨淵的指示去給地上的陸箏箏看診。
“陸姑娘并無大礙,只是氣血逆沖,心神失守導(dǎo)致的昏厥,休養(yǎng)一下便可痊愈?!?
洪太醫(yī)說罷,便非常規(guī)矩地往后退了幾步。
他想好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控制住自己的雙腿,能走就走,絕不往前湊。
哪知孟南枝根本就未能如了他的意,面上掛滿不達(dá)眼底的擔(dān)心,“休養(yǎng)多久才算好?洪太醫(yī)還是仔細(xì)地再瞧一瞧才好,莫要讓箏箏在地上躺久著了涼。”
看蕭臨淵彎身的舉動,難不成要將昏倒的陸箏箏親自抱起來?
那她怎么會讓陸箏箏如了意。
畢竟陸箏箏若是如了意,就等于林婉柔如了意,林婉柔如了意還等于沈卿知如了意。
他們?nèi)羧缫猓约汉妥优筒蝗缫饬恕?
洪太醫(yī)聞暗暗叫苦,卻不敢違背孟南枝的意思,只得半蹲上前,打開醫(yī)箱,取出銀針,開始讓陸箏箏強(qiáng)行清醒。
幾針下去,陸箏箏的眼皮動了動,卻始終不曾醒來。
陸箏箏醒了,但她不敢醒。
只能繼續(xù)裝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