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只考一天,主要考制策。
日暮時分,考試結(jié)束,兩百六十八份考卷被糊名封存。
這些考卷會被送到讀卷官們的桌案上,由讀卷官們閱評圈點,再進(jìn)行綜合評議,評出殿試前十名,最后由景和帝確定名次。
殿試結(jié)果三日后才出,考生們?nèi)鐏頃r那般列隊踏出宮門。
看著天邊最后一絲余暉,徐瑾年輕舒一口氣。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宋之航的聲音響起:“感覺如何?”
徐瑾年輕笑,側(cè)頭直視宋之航的眼:“不錯?!?
宋之航眼里閃動著興奮的光芒:“賭一局如何?”
徐瑾年剛要回應(yīng),譚振林快步擠進(jìn)二人之間。
他不客氣地扒拉下宋之航的手,自己的胳膊搭在徐瑾年的肩上,略帶不滿地看著宋之航:“三日后見分曉,有什么好賭的!”
不是不相信這小子的人品,是這小子出身勛貴世家,萬一讀卷官們認(rèn)出他的字跡,為討好勇義侯府,給他的答卷多畫幾個圈,他師兄如何比得過?
宋之航嫌譚振林礙事,一把推開他:“我跟明瑜打賭,有你這個會試倒數(shù)第一什么事。”
譚振林的胸口被無情的扎了一刀,一時惱羞成怒道:
“倒數(shù)第一怎么了?你比我?guī)熜侄嗄盍耸陼€不是在會試上輸給我?guī)熜?!?
宋之航不以為意:“一個名次之差罷了,本公子可不覺得自己輸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不否認(rèn)明瑜的才華,僅僅一場會試而已,無法證明他不如明瑜。
譚振林心知肚明,卻堅定地站在自家?guī)熜诌@邊:“你就嘴硬罷,等殿試結(jié)果出來,你若是落后于師兄,我看你怎么狡辯?!?
宋之航翻了個白眼,隨即目光看向徐瑾年:“說吧,賭還是不賭?!?
徐瑾年毫不猶豫拒絕:“不賭?!?
宋之航微微挑眉,直接用激將法:“打賭都不敢,這是認(rèn)定自己會輸?”
徐瑾年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吐出幾個字:“我家娘子不讓賭?!?
宋之航:“……”
看著他這副難以置信的模樣,譚振林嘎嘎直樂,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安慰:“賭徒?jīng)]有好下場,這一點聽自家娘子的沒錯?!?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啊,我忘了,你是個大齡單身狗,還沒有娘子!”
說罷,譚振林笑得愈發(fā)大聲。
宋之航曾有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未婚妻,二人到了成婚的年紀(jì),兩家都準(zhǔn)備辦喜事了,不巧未婚妻的祖母病故需守孝一年。
結(jié)果剛出孝期,未婚妻的祖父又病故,不得不繼續(xù)守孝。
就在出孝的前一個月,未婚妻的母親感染風(fēng)寒不幸離世,不得不再次守孝三年。
未婚妻的父親過意不去,不想耽擱宋之航的終身大事,主動退還定親信物,解除二人的婚約。
正值宋之航參加鄉(xiāng)試,宋家怕影響他發(fā)揮,就暫時沒有給他說親。
如今,宋之航的后院只有幾個通房丫鬟。
被譚振林嘲笑自己是大齡單身狗,哪怕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宋之航也能理解是何意,冷著臉反唇相譏:“彼此彼此?!?
都是單身狗,誰比誰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