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戩因她的話,遲疑了一瞬。
“可你之前對人家做了那樣的事,我這兒剛把人哄回來,你這樣會把人嚇跑的?!?
謝令芳輕嗤一聲:“傻兒子,她欲拒還迎,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梁家是什么門第,她怎會舍得離開你?!?
在謝令芳心里,季縈不過是在用欲擒故縱的手段吊著她兒子。
今天,她就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警告她演戲歸演戲,若敢動真格,對她兒子有所圖謀,下場會比今天更慘。
梁戩瞥見她身后大木桶中浮起的冰塊,眉頭蹙得更緊。
“不行,這種天氣,她會生病的?!?
“兒子,別這么傻行不行?”
母子倆正拉扯著,季縈卻主動下車,朝他們走了過來。
“梁夫人,”她淡淡開口,“這是什么進門禮儀?請賜教?!?
謝令芳撇開兒子道:“我們梁家的門檻高,規(guī)矩也重。阿戩是梁家嫡孫,清白干凈,身邊容不得半點污糟。你嘛……畢竟是嫁過一次的人,身子不潔,名聲也雜。得用這柚子葉泡的水,從頭到腳洗干凈了,才能進這道門?!?
說著她揚起下巴,語氣倨傲。
“脫光衣服,進去洗吧?!?
梁戩趕緊道:“媽,你……”
“你閉嘴,一邊去!”
令人意外的是,說這句話的人竟然是季縈。
梁戩詫異地轉頭看向她,卻見季縈嘴角浮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想不到21世紀梁家還保留著侮辱人格的陋習,我的過去合法合規(guī),離異不代表低賤。不過,你們梁家的門風,倒是讓我開了眼?!?
謝令芳脫口而出,“女人被睡過了就是賤!”
季縈不慌不忙地驚訝道:“難道梁夫人至今還是冰清玉潔身,你對梁董就如此沒有吸引力嗎?00”
謝令芳,“……”
說不過季縈,謝令芳惱羞成怒,厲聲對身旁的女傭們喝道:“還愣著干什么!把她給我扔進桶里去!”
幾名魁梧的女傭立刻一擁而上抓扯季縈。
特別是謝令芳從娘家?guī)淼哪莻€老保姆格外兇狠,對著季縈又掐又拽,恨不得立刻將她剝凈扔進木桶。
季縈手上、身上被她掐出好幾個紅印,連連“躲閃”。
而就在這看似無力的抵抗中,她巧妙地借助老保姆猛力拉扯的勢頭,腳步一個“踉蹌”,肩膀猛地撞向正站在桶邊冷眼旁觀的謝令芳。
于是“噗通”一聲,水花四濺!
在一片驚呼聲中,雍容華貴的謝令芳竟四仰八叉地跌進了裝著柚子葉和冰塊的木桶里。
大家趕緊放季縈,七手八腳把她從木桶里撈出來。
謝令芳渾身濕透,高定的旗袍緊貼身體,不斷滴著冷水。幾片柚子葉粘在她的頭發(fā)和肩上,她凍得臉色發(fā)青,嘴唇哆嗦,牙齒直打顫,十分狼狽。
梁戩忙上去扶住她。
“你!”
她指著季縈,帶著哭腔,正要發(fā)難,這時勞斯萊斯停在了捷豹車后。
梁維岳先從車里出來。
緊跟著,梁翊之也從另一邊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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