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之來到她身后。
季縈小聲道:“上午去公司路上買的,可是我很難懷孕,應該不用吃的,但又怕中招,怎么辦呀,吃還是不吃?”
“不吃,”梁翊之拿走了她的藥,“你不會懷孕的?!?
“為什么?”季縈好奇。
梁翊之將她耳旁散落的發(fā)別到耳后。
“梁家男人的基因有缺陷,極難受孕。除非運氣好到能遇到基因完美契合的對象,才可能自然懷上。祖上十代,也就一代有過這種運氣,生下多個子嗣。其余幾乎全是靠醫(yī)療技術(shù)勉強單傳,甚至有幾脈直接斷了?!?
季縈這是第一次聽到梁家的秘密,很詫異。
“那你父親……”
“得益于師母父親一次意外成功的實驗,我成為了一個備用品,萬一大哥出事,才能輪到我接受梁家。這樣的安排,兄弟之間難免生出隔閡。所以我從小被養(yǎng)在京市,和他并不親近。如今梁戩都已成年,我對梁家早已毫無用處”
季縈從未想到,外人眼中風光無限的梁翊之,竟始終被視作可棄的備份。
這也解釋了他為何回琨市寧愿住云巔酒店,也不愿回梁家。
她忽然明白梁家為何敬沈家三分了,嗣命脈握在人家手里,自然得低頭。
她轉(zhuǎn)身摟住梁翊之的脖頸,“可你把自己活得很好。你是自己的主角,從不是誰的替代品?!?
梁翊之攬住她的腰,淡淡一笑:“梁硯川是自然受孕所生。他母親本與我大哥基因絕配,可惜緣分太淺。所以你不必有顧慮,藥別吃了。如果將來你想生……”
“誰要生了!”季縈松開他,轉(zhuǎn)身鉆進被窩,“很晚了,我要睡了。”
身后傳來他離開的腳步聲。
季縈悄悄彎起嘴角,這一天,她是真的累,終于能安心睡一覺了。
就在她即將沉入夢境時,一陣涼風忽然卷入被窩。
男人帶著沐浴后的清新氣息將她擁入懷中。
“你今早怎么進的醫(yī)院,忘了?還不老實……”
梁翊之低笑著打斷她的話,“不做,就抱著睡。”
季縈對他徹底無語。
半夜,季縈忽然被一陣腹痛擾醒,正蹙眉忍耐,梁翊之的手已溫暖地覆上來。
“這里不舒服?”
男人聲音好像也是剛剛醒來。
季縈點點頭。
他輕輕替她搓揉了一會兒,被窩里忽然傳來一聲輕微響動。
季縈身體一僵,瞬間尷尬得不敢動彈。
梁翊之低笑出聲,手上動作卻沒停。
“我這又揉又哄的,你倒好,上下一起出氣,嗯?”
季縈頓時臉紅得要燒起來,抓起被子把被窩里的空氣換了換,然后鉆進梁翊之懷里,整個人卻笑得發(fā)顫。
天亮,她在鬧鈴聲中醒來,旁邊已經(jīng)空了。
房間里沒有任何他來過的痕跡。
季縈搓了搓有些溫熱的臉。
她開始思考應該主動做點什么,早點打探出那個殺手和梁家的關(guān)系,然后離開這個地方,回公寓去住。
她洗漱好下樓,在樓梯處遇上的梁戩。
“今天這么早?”梁戩問道。
“昨天是因為感冒,多睡了一會兒,實驗室的工作最近很關(guān)鍵,不能偷懶?!?
梁戩愉悅眸色淡了許多,“本來一會兒想和你去打高爾夫呢?!?
“周末吧。”季縈道。
梁戩不接話。
兩人已經(jīng)來到餐廳。
梁維岳還沒下樓,謝令芳倒是起得挺早,已經(jīng)吃上了。
梁家的早餐還算自由,沒有一定要等到誰才能動筷。
季縈剛坐下,喝了一口粥,便趕緊吐了出來。
粥里全是細沙。
她冷眼看向謝令芳。
老女人倨傲道:“既然進了梁家,就得守規(guī)矩。即日起,每晚八點前必須到家。每日穿著、行程需提前一日報備,你每天接觸了哪些人,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都要寫成書面報告,每晚交給我……”
說話間,她意味深長地掃了眼季縈的腹部。
“……你的所有衛(wèi)生用品都交由丁媽統(tǒng)一保管,按需領(lǐng)取、每日登記。這樣你是否懷孕,我們才能第一時間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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