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姿態(tài)從容。
“我要以此禮服原價三百二十萬的金額,全額捐贈給今晚的慈善項目,略表心意?!?
話音落下,引來一片低聲贊嘆。
一位老成持重的賓客不禁向梁翊之高聲贊道:“令夫人真是人美心善!”
梁翊之把季縈的手挽在自己胳膊上,平和地向?qū)Ψ秸f道:“謝謝。容我正式介紹一下我太太的另一個身份。季縈,青燧動力的技術(shù)負責人?!?
“青燧動力?是那個發(fā)布了‘啟夏’儲能技術(shù)的公司?”
“全世界的軍工企業(yè)都想和青燧取得聯(lián)系,沒想到他們的技術(shù)負責人就是梁夫人?!?
驚呼聲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從對“梁太太”身份的審視,轉(zhuǎn)變?yōu)閷Α凹究偂钡臍J佩。
這一刻,不再是季縈需要梁翊之的光環(huán),反倒是梁翊之以擁有這樣的妻子為榮。
梁翊之俊朗的臉上帶著一抹與有榮焉的淺笑。
他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帶著她離開晚宴現(xiàn)場。
龐仕鈞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眼神愈發(fā)深邃難明。
沈愛珠失魂落魄,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酒店門口,岳錚慢慢把車開了過來。
季縈走出大門被寒冷的夜風(fēng)吹得縮了縮脖子。
梁翊之立馬將外套脫下給她披上。
就在這時,沈愛珠提著裙擺,小跑上來,聲音帶著哭腔:“姐夫,季縈讓我在大家面前丟臉,她要毀了我?!?
然而梁翊之卻沒說話,季縈幾步走近她,并接過了話頭。
“我在這里,你姐夫接不接受你的投訴,我說了算?!?
沈愛珠恨得牙癢癢,“季縈,別太猖狂?!?
季縈淡淡一笑,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不服氣又怎么樣,難不成你還有勇氣來定阜街拾柒號找我?”
沈愛珠因她的話瞳孔一縮,還未及反應(yīng),沈夫人也已急匆匆地追了出來。
看見女兒這么不爭氣,她搖搖頭,對身后的隨從吩咐道:“送小姐上車!”
沈愛珠當即被半請半拉地帶走。
季縈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往梁翊之身邊而去。
“季縈!”
沈夫人深吸一口氣,喊住她。
季縈腳步一頓。
“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若蘅?”
季縈慢慢回過頭看向她,夜色讓她的雙眸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若蘅是沈夫人的女兒嗎?”她笑了,“都已經(jīng)‘走’了那么久,您究竟是真心放不下,還是習(xí)慣了扮演一位‘悲痛母親’的角色,做給旁人看呢?”
不等沈夫人反應(yīng),梁翊之開口道:“季縈,當年的事你不清楚內(nèi)情,不要對沈夫人說這種話?!?
內(nèi)情?
內(nèi)情就是她父親是有價值活著的人,而她就該死。
季縈不悅的挑挑眉,倒也沒有和梁翊之爭辯。
她轉(zhuǎn)眸看向沈夫人,語氣緩和了下來,但眸色冰涼。
“弄壞了沈夫人的項鏈,抱歉了?!?
說完,她毫無愧疚感,獨自上車而去。
看著她決然的背影,沈夫人僵在原地。
或許是直覺有誤,她的若蘅不會這樣敵視她。
梁翊之看有人照顧沈夫人,這才轉(zhuǎn)身上了車。
沒多一會兒,車駛上了高架。
“項鏈是沈夫人最在意的東西,為什么一定要毀掉它?”
梁翊之問得平靜,目光卻悄然鎖住季縈每一絲細微的反應(yīng)。
季縈側(cè)頭望向窗外流轉(zhuǎn)的夜景,唇角牽起一抹冷淡。
“都送給養(yǎng)女了,能叫最在意?”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zhuǎn),臉上掛出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