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瞳孔微縮,海風(fēng)獵獵,底下是漆黑翻滾的海水,跳下去,即便立刻扔下救生圈,生還的希望也極其渺茫。
“我沒有開玩笑,縈縈。”
許昭珩話音落下,遠(yuǎn)處突然傳來快艇的引擎聲……
快艇逼近,強光散去,顧宴沉修長的身影立在船頭。
見許昭珩和她那樣親近,他臉色沉了下來。
“縈縈,過來?!?
季縈眸色暗了一瞬,應(yīng)道:“我不習(xí)慣在別人給的選項里做選擇?!?
被逼成這樣,她仍不妥協(xié)。
顧宴沉一下被她的倔勁兒逗樂了,登上了游艇。
許昭珩立即上前一步,擋在季縈前面。
“顧董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海上強人所難,像話嗎?”
顧宴沉輕嗤一聲,“把人帶到海上來,不答應(yīng)就跳海,你覺得這很浪漫?”
許昭珩眼皮跳了跳,但尷尬只是一瞬間的事。
“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不會讓你再碰她?!?
顧宴沉笑了一聲,甚至都懶得和他再搭話。
幾個跟船登上游艇的保鏢迅速將許昭珩包圍,并將他控制住。
“動我,你想好后果!”
許昭珩無法掙脫,眼睛快噴出火來。
顧宴沉連理都不理他,直徑走到季縈面前。
“自己跟我走,還是我抱你走?”
季縈正要說話,身后一記刀手劈了下來。
顧宴沉條件反射將人抱住,冷冷看著站在季縈身后的人。
陳遠(yuǎn)甩了甩手臂,解釋道:“老板,還用問嗎?她不會跟你走,也不會讓你抱她。我……我沒下重手?!?
顧宴沉收回冷冽的視線,將人抱起就走。
……
京市。
夜色深沉。
梁翊之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樞機藝術(shù)俱樂部頂層。
龐岱堯坐在椅子里,看著貴重的地毯上放著幾個黃色尸袋,老謀深算的眼睛毫無波瀾。
“翊之,你這是什么意思?”
梁翊之直直地坐在椅子里,但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wù)撎鞖狻?
“龐老喜歡藝術(shù)品,所以特意送幾件來供您品鑒?!?
龐岱堯緩緩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這幾件‘東西’,品味過于粗劣,放在這里,實在有礙觀瞻。”
梁翊之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h-sp’脈沖手槍,專業(yè)人員都還沒用上吧。這幾個人走錯了路,我想還是送給您老人家管教比較合適。畢竟,規(guī)矩不能亂。”
龐岱堯放下茶杯,倚在椅背上,雙手交疊放在身前。
“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東西,看著好看,未必能長久捧在手里。放久了……小心燙著?!?
梁翊之臉上笑意不減。
“我這個人愛護(hù)短,她受了驚嚇,這仇我是記下了。逃走那個,以及他身后的人,從現(xiàn)在起,都無寧日。龐老雖然年高德劭,但也在沈老師手上吃過虧,什么該動,什么連念頭不能有,您應(yīng)當(dāng)最清楚?!?
龐岱堯臉上的肌肉僵硬了一瞬,隨即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
“翊之,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不要亂說。誣陷,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
梁翊之站了起來。
“抱歉,事情過去太久,可能是我記岔了,當(dāng)年追殺沈老師的人不是您。不過這幾件‘藝術(shù)品’您好好收著吧。這么晚,打擾了?!?
說著,他便轉(zhuǎn)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就在電梯門即將開啟的微弱運行聲隱約傳來時,龐岱堯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