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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天氣晴和,正巧陸銘章休沐,攜同家人往城外的青山寺燒香祈福。
戴纓伴陸老夫人入到廟中,祈拜一番,出了廟門到寺廟后院禪房請(qǐng)高僧開示。
有何氏和姚氏陪著,老夫人念她年紀(jì)輕,怕她嫌枯燥,便不用她在跟前侍候,讓她離了禪房。
戴纓出了禪房,尋了一圈,沒見著陸溪兒和陸意兒,準(zhǔn)備帶著下人往后山走一走,誰知?jiǎng)傋吡藳]兩步,被一個(gè)聲音叫住。
“可是華四錦的戴娘子?”
戴纓回過頭,就見身后不遠(yuǎn)處站了一錦衣婦人。
那婦人看上去不上四十,皮膚白皙,鬢間簪著珠翠,身后跟著幾名丫鬟和小廝。
戴纓看了一眼,很確定,她不認(rèn)識(shí)此人,可以說從未見過。
那婦人走上前來,因著對(duì)方年長(zhǎng),戴纓出于禮貌,稍稍欠身:“夫人是……”
婦人溫和笑道:“妾隨夫姓胡。”
說罷,見戴纓好似仍未記起,提醒道:“小娘子想是不記得了,那批劣質(zhì)生絲,京都衙令?!?
劣質(zhì)生絲戴纓哪能忘,京都衙令胡淵她更是記得,只是眼前這婦人,她不記得自己見過,但她說自己隨夫姓胡。
“恕妾身冒昧,只是先前并不曾見過夫人。”
胡夫人笑道:“你沒見過我,我卻是見過你。”
那日她家老爺將這位女東家傳至堂間,她就在后堂,出于好奇,偷摸著瞧了一瞧,不想今日在青山寺碰到了,遂一眼認(rèn)了出來。
“那日你同我家老爺于前堂議事,我就坐于隔屏后?!焙蛉擞值溃耙捕嗵澚四?,方解了那些綢緞莊的燃眉之急?!?
戴纓了然,微笑道:“叫夫人笑話了,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并不當(dāng)什么,只是妾身手頭正巧有些閑散銀子,想著多囤積一些絲貨總無壞處,既解了自身之需,又能為諸位同行略盡綿力,也是兩便之策。”
胡夫人贊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閑散說著話,并肩往后山行去。
“戴娘子一人前來還是隨家人來這青山寺?”胡夫人問道。
“妾隨家人一同前來?!贝骼t也問,“夫人呢?隨胡大人一起來的?”
“是,我家老爺另有事去了,我便攜著家下人在附近隨意轉(zhuǎn)轉(zhuǎn),這不正巧遇到你,也是緣分?!?
胡夫人不便明,實(shí)是寺廟來了大人物,她家老爺前去謁見。
兩人就這么一邊漫步,一邊閑話,先是在后山轉(zhuǎn)了一圈,再往山下走。
胡夫人想到什么,突然問道:“對(duì)了,我記得你好像并不是京都人士,家在平谷?!?
戴纓點(diǎn)頭道:“老家在平谷,后來我來了京都,戶籍隨夫,轉(zhuǎn)到京都來了?!?
“你家郎君也是京都人?”這一點(diǎn)胡夫人倒未想到,只因那時(shí)這位女東家被盧主簿刁難,其中有一頭揪著不放,說的就是她沒有京都本地人做保。
且這小娘子看著年紀(jì)并不很大,應(yīng)該不上二十。
戴纓并不隱瞞:“我家老爺是京都人士,所以隨了他的戶籍?!?
這就讓胡夫人糊涂了,追問:“若你家郎君為京都人,先前怎的不叫他做你的保人?你一女子在外開店,有他個(gè)男兒在,避免許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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