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視為此次隕星墟仙丹的最有力爭奪者,公認(rèn)的元嬰第一人!”
楚楓靜靜聽著,目光則在榜單上不斷向下掃視。
當(dāng)他的手指無意間劃過某個名字時,小蕓的聲音再次適時響起。
“冷月,排名第五十,元嬰五重修為,乃是四大仙門之一云瑤圣地的親傳弟子。
她修煉的是云瑤圣地赫赫有名的《玄冰無情道》,據(jù)說已臻化境,劍出無情,冰封千里,是圣女月無暇最得力的戰(zhàn)將。”
聽到“云瑤圣地”四個字,楚楓的目光驟然一凝,瞬間鎖定在冷月這個名字上。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淡然開口。
“我就挑戰(zhàn)她。”
“什么?”
小蕓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駭。
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壓低聲音道、
“公子莫不是在與小蕓說笑,此人可是云瑤圣地的人?!?
挑戰(zhàn)冷月,就算僥幸勝了,也等于捅了馬蜂窩,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在中州不僅要講實(shí)力,更要講背景。
四大仙門的人,誰敢動?
與此同時,羲神音在聽到楚楓要挑戰(zhàn)冷月時,心神猛地一顫。
她當(dāng)然明白楚楓的意圖,他是因?yàn)槔湓鲁鲎栽片幨サ?,想借此機(jī)會,為她出氣。
心念及此,羲神音心中涌起一股難以喻的暖流。
那冰封了許久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但理智很快占據(jù)了上風(fēng),她急忙傳音道。
“楚楓,不可沖動、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云瑤圣地的底蘊(yùn)遠(yuǎn)超你的想象,乃是中州真正的巨無霸。
以你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和背景,還遠(yuǎn)不足以與他們正面硬碰硬。”
楚楓聞,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握著冊子的手指微微收緊。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被羲神音說服,開始低頭翻看手中的《詳解》冊子。
這一翻,他才發(fā)現(xiàn),這《詳解》冊子的附錄里,竟然就附有完整的升仙榜排名。
也就是說,他剛才花那一枚上品靈石購買的榜單玉簡,完全是多余的。
楚楓抬眼,意味深長地看了小蕓一眼。
小蕓見他誤會,立即解釋道。
“公子不要誤會,這榜單絕對物超所值。
如今秘境即將開啟,榜單排名隨時都會變化,公子手中的這份玉簡也隨實(shí)時更新排名?!?
聞聽此楚楓這才微微頷首,重新將目光落在冊子上搜尋。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排名第四十八的那個名字上。
趙乾,元嬰六重,頂級宗門玄天宗圣子,修煉《玄天寶錄》,其未婚妻為云瑤圣地親傳弟子冷月……
“那就他吧?!?
楚楓選擇此人,意圖昭然若揭。
既然暫時不宜直接挑戰(zhàn)云瑤圣地的人,那和云瑤圣地有關(guān)的人就只能自認(rèn)倒霉了。
小蕓看著楚楓最終選定的人,嘴角忍不住再次微微抽動了一下,眼神變得極其古怪。
這位公子還真是專挑硬骨頭啃!
玄天宗雖只是頂級宗門,在四大仙門面前不夠看,但也是中州一方霸主,其圣子地位尊崇,實(shí)力強(qiáng)橫。
楚楓從納戒之中又取出一枚上品靈石,遞到了小蕓的面前。
“你可知道趙乾在哪?”
見到靈石,小蕓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幾分。
“趙乾昨日剛到流云城,這會很可能在紅袖樓。
那是流云城最大的楚館,花魁乃是中州第一名妓柳如煙?!?
聞,楚楓松口手,任由那枚靈石落入小蕓的手中。
“多問一句,紅袖樓怎么走?”
“出門左轉(zhuǎn),不出五百米便能看到紅袖樓的招牌?!毙∈|接過靈石,“公子真要挑戰(zhàn)趙乾?”
楚楓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玉簡榜單。
“一會你就會看到榜單的變化了?!?
聞,小蕓帶著幾分揶揄地追問了一句。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我等著公子上榜?!?
楚楓腳步未停,平淡的聲音隨風(fēng)傳來。
“楚楓?!?
話音落下,他修長的身影已融入萬寶樓外的人流之中。
小蕓站在原地,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她輕輕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荒謬的念頭甩開。
中州最不缺的就是夢想著一戰(zhàn)成名,卻最終撞得頭破血流的年輕修士。
楚楓這個名字,在她看來很快就會如同無數(shù)個曾經(jīng)閃耀一瞬便迅速湮滅的名字一樣,消失在升仙榜之下的塵埃里。
她轉(zhuǎn)身,臉上重新掛起職業(yè)化的笑容,迎接下一位客人。
……
紅袖樓。
絲竹管弦之聲悠揚(yáng)悅耳,遠(yuǎn)比平日更加熱鬧非凡。
樓外車水馬龍,華貴的車駕停滿了長街,無數(shù)文人雅士,乃至修仙者皆匯聚于此。
無他,只因今日是紅袖樓三年一度的百花會,更是那位名動流云,被譽(yù)為月宮謫仙的清倌人柳如煙首次登臺獻(xiàn)舞之日。
大堂之內(nèi),早已人滿為患。
觥籌交錯,笑語喧嘩,空氣中彌漫著脂粉香。
眾人的目光,皆聚焦于大堂中央那座雕欄玉砌,鋪著紅色絨毯的圓形舞臺之上。
舞臺四周垂著輕紗,燈光氤氳,更添幾分朦朧。
幾名身姿曼妙的舞姬正在臺上表演熱場的胡旋舞,彩袖翻飛,蓮步輕旋,引得臺下陣陣喝彩。
然而,大多數(shù)人的心思顯然不在此處,他們的目光不時瞟向二樓那扇緊閉的珠簾門。
“聽說柳如煙國色天香,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只可惜是清倌人,無法品嘗海鮮美味。”
“今日能一睹芳容,也算不虛此行了。”
“不知何等絕色,能當(dāng)?shù)闷鹪聦m謫仙之名?!?
臺上的胡旋舞在最后一個音符戛然而止,舞姬們翩然退下。
剎那間,整個紅袖樓仿佛被施了靜音法術(shù),所有的喧囂戛然而止,落針可聞。
叮鈴!
一聲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如同仙樂自二樓珠簾后響起。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二樓。
只見那垂落的珠簾被一只纖纖玉手輕輕撥開,一道倩影宛如月下凝聚的煙霞,緩步而出,沿著那蜿蜒的玉石階梯,裊裊娜娜地走下。
剎那間,仿佛整個大堂的光華都匯聚到了她一人身上。
但見她身著一襲漸變的水藍(lán)色廣袖流仙裙,裙擺曳地,如上好的煙雨江南水墨鋪陳開來。
腰間束著一條銀絲軟煙羅,更顯得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纖細(xì)柔軟。
她的肌膚瑩白勝雪,在燈光下泛著如玉般溫潤的光澤。
眉不描而黛,唇不點(diǎn)而朱,一雙剪水秋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輕愁。
只需一眼,便能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的美,并非那種咄咄逼逼人的艷麗,而是一種清冷出塵,我見猶憐的絕色。
仿佛她本不應(yīng)存在于這凡塵煙火之地,真如月宮中不慎墜落的仙子。
柳如煙緩步而下,裙裾微揚(yáng),帶起一陣淡淡的的幽香,彌漫開來。
她并未刻意做出任何姿態(tài),但那渾然天成的風(fēng)姿,卻比任何媚態(tài)都更能勾起男人的占有欲。
整個大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隨即,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這便是柳如煙?”
“月宮謫仙名不虛傳,只怕月宮仙子,亦不過如此?!?
“此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若能得此女傾心,便是折壽十年也心甘?。 ?
柳如煙對于臺下熾熱的目光恍若未覺,她微微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陰影,更添幾分柔弱。
她走到舞臺中央,對著臺下眾人盈盈一福,聲音空靈而輕柔,如同春風(fēng)拂過琴弦。
“如煙,見過諸位貴客?!?
這時,風(fēng)韻猶存的老鴇花娘扭著腰肢走上臺,臉上堆滿了笑容。
“感謝諸位賞光,接下來,就讓如煙姑娘,為大家獻(xiàn)上一曲《霓裳羽衣舞》”
聞,臺下頓時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然而,就在柳如煙微微頷首,準(zhǔn)備起舞的剎那,異變陡生。
“且慢!”
一道略顯張揚(yáng)的聲音響起,打斷了這美好的氛圍。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著華貴錦袍青年,身形一晃便已出現(xiàn)在了舞臺之上。
有人認(rèn)出了他的身份,低聲驚呼。
“玄天宗圣子,趙乾!”
趙乾目光灼灼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柳如煙,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如此仙姿,獨(dú)舞未免寂寞。
本圣子愿與如煙姑娘共舞一曲,以助雅興?!?
此一出,臺下頓時一片嘩然。
“趙乾,你這是什么意思?”
“如煙姑娘是清倌人,只賣藝,不賣身。”
“快下來,莫要擾了大家的雅興!”
柳如煙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趙乾此舉,無疑是在褻瀆他們心中的美好。
面對眾人的指責(zé),趙乾只是冷哼一聲,目光掃過臺下。
他元嬰六重的威壓若有若無地釋放開來,頓時讓那些議論聲小了下去。
不少人被他目光掃過,皆感到一股寒意,悻悻地閉上了嘴,敢怒不敢。
花娘臉色一變,心中叫苦不迭。
她不敢得罪趙乾,只得強(qiáng)顏歡笑,上前打圓場。
“哎呦,圣子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如煙,還不快謝過趙圣子抬愛?”
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給柳如煙使眼色。
然而,柳如煙卻仿佛沒有聽到花娘的話,也沒有去看趙乾。
她依舊微微低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趙乾見柳如煙竟敢無視自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請的姿態(tài),命令到。
“如煙姑娘,請?!?
柳如煙如同一株在風(fēng)中靜靜搖曳的空谷幽蘭,無聲地表達(dá)著拒絕。
見狀,趙乾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風(fēng)塵女子駁了面子,一股邪火猛地竄上心頭。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趙乾眼中戾氣一閃,猛地抬起右手,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一巴掌就朝著柳如煙那吹彈可破的俏臉狠狠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若是打?qū)嵙?,以柳如煙那柔弱的身軀,不死也要重傷。
臺下眾人發(fā)出驚呼,不少人甚至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花娘更是嚇得臉色慘白,卻不敢阻攔。
柳如煙也感受到了那凌厲的掌風(fēng),她絕望地閉上了那雙動人的美眸,長長的睫毛劇烈顫抖著。
然而,預(yù)想中的巴掌并未落下。
一道冰冷的聲音自臺下人群中傳來,仿佛定住了趙乾的手臂。
“你就是趙乾?”
趙乾那即將落在柳如煙臉上的手掌,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渾身微顫的柳如煙,下意識地朝著聲音來源望去。
只見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俊逸非凡的年輕人正緩步從人群中走出。
他神色平靜,目光正落在臉色難看的趙乾身上。
來人正是楚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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